时间过得很快,天启元年已经进入了第六个月份。
今天是一个比较特殊的日子,一份奏疏引起了他的注意,这个大臣名叫方震孺,虽然在朱由校浅薄的历史知识中,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但现在他用实际行动让朱由校对其记忆深刻。
在御史言官们普遍不干人事,不说人话的时候,他却总会提出一些中肯的建议,是一个干实事的人:年初辽宁失陷,方震孺一日十三次上疏,请增巡抚,通海运,调边兵,易司马,援助东北。一日五鼓挝公卿门,筹划方略,痛哭流涕,自请赴前方犒师。是时,三岔河以西军民逃散,人烟灭绝,文武将吏无一人敢去,所以朱由校十分的钦佩与重视他,于是“帝壮其言,发帑金二十万,命方震孺往辽东犒军。”
而方震孺也不辱使命:他奉旨出关后,逐个会见有功将士,吊死问伤,使前方军民人心大悦。方震孺仔细考察了当地的地理状况,向朝廷作了汇报,于是朱由校命他巡按辽东,监纪军事。现在方震孺驻守辽东,居无庐,食无火,治逃兵,拒强敌,艰苦卓绝,由于事物繁忙,上疏也少了不少。
看到今天又有他的奏章,朱由校便特意挑的出来仔细阅读。
奏书文字简练,核心主旨也十分明了,请求以少詹事孙承宗代替崔景荣为兵部尚书。朱由校,顿时觉得有些尴尬,我艹,怎么把他给忘了呀?
孙承宗此人,是明末的名臣,着名的爱国将领、民族英雄,曾经以左庶子充当日讲官,理论上来说是自己的老师。不过朱由校已经逃课很久了,完全把这事、这人给忘了,实属是不应该。
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这样放在自己身边,实属浪费了。但是直接委以高官重任,恐难服众。短时间内,提升为兵部尚书,实在是不太可能,不论是资历还是功绩,他都是不够格的。
“永寿,拟指,提孙承宗为兵部添设侍郎,主持辽东防务,发给内阁。”理论上,内阁是有封驳权的,但很少会有头铁的大臣用;就像是皇帝可以绕开内阁发中旨,但正常的皇帝没有几个会怎么干一样,这是一个大家都遵守的游戏规则。况且这个要求是完全合理的,朝廷中的许多大臣都知道孙承宗的能力,内阁是一定会通过的。
天启元年六月二十七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整顿京营,已经初有成效;新式的火器正在铸造,一切都是积极向上。朱由校的心情十分愉悦,如果没有看到这一张奏书的话——山东反了。
上个月,锦衣卫就已经受到了情报,闻香教残党有所异动。在原先的历史上,徐鸿儒造反是天启二年的事。但是因为自己的移民政策,事情变得不一样了,虽然朝廷三令五申的下旨强调移民要以各地的流民、失地农民、少田佃户自愿者为先。
但在现实的执行之中,会变成什么鬼样子?用膝盖想也是知道的:大地主与官僚相互勾结,许多人被迫成为了流民,许多贫农甚至是中农,都被强制进行了移民,原先的田产被“重新分配”,进了老爷的口袋,而给予的补偿却少得可怜。因此,留给老百姓的选择就很明显而又简单:做安安饿殍(x)反了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