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晏川早就看见花亭边的苏廷絮,他自嘲的笑笑,然后倒了下去。威五及时出现,安排人把赫连晏川架走。
这个柳冬如,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自己身体不行还要硬陪,平常他絮絮叨叨让人烦,能舍命陪君子的也算他一人。赫连晏川心想。
苏廷絮看见赫连晏川被抬走了,他快步走向花亭中间,屏退了过来触碰他的侍卫,自己给他喂下调理身体的丹药,喂他服下醒酒汤,喝完后极快的把几颗蜜饯塞进他的嘴里。
虽然这个动作很快,但是苏廷絮还是触碰到柳冬如温软的唇和滑溜的舌。就是这种无意的触碰,都能一遍一遍刺激苏廷絮的神经。
他把柳冬如横抱起来,走过长长的花架小径,走过长长的宫墙,然后坐上马车,吱呀吱呀回到柳冬如的府邸。
这个时候柳冬如也渐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窝在苏廷絮的怀里时,他蓦地羞红了脸。
“老师……”
“这一路辛苦你照顾我了……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是国主……”
所以就算醉酒过后,他希望的人,也是那样一个为情所困的颓废君主吗?
“对不起老师,我看你醉得厉害,这才抱你的…”
“你不必道歉,是我要谢谢你。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
“老师,我还是送你进府吧。你才刚醒。”苏廷絮严肃。
柳冬如恍然对上他如此严肃的脸庞,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升腾而起,柳冬如快速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压制下去,尴尬的笑了笑,“你如今都是内常侍了,哪里还能这样随意出入其他臣子家中?何况还是深夜?”
“老师教训得是。”
他们之间,只剩下个师徒情分,只剩下个同僚之谊,他们之间客气得过分,尊礼的过分,没有一个举动是逾越的。
真是可悲。
赫连晏川被送到床上,喝了点酒,此刻确实是好入眠的,没过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
这时,一位身穿浅灰色斗篷的男子轻手轻脚进入了赫连晏川寝宫,是白黎。
白黎从孤辰皇宫里一路通行,毫无阻碍,进来的有些太顺利了。这也不是白黎不相信自己的功力,只是……总觉得奇怪……
赫连晏川躺在床上,身上还有未消的酒气,白黎蹙眉,轻轻坐在他的床边,伸出微凉的指尖,一丝一厘的描摹着他的眉眼。
“你为何这么傻呢?人生在世,好的东西那么多……”
“仙子哥哥!仙子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我找不到你!”赫连晏川突然抓住他,嘴里喃喃的。
白黎鼻头一酸,他这般重的情谊,自己该怎么还?如今自己没有任何珍重的东西能给他。
白黎轻拍着他的胸口,“我在的,我没走……阿川,睡吧……”
门外的威五和燕北候、许墨怀听着房间里头的动静,格外欣慰。只是赫连晏川平常一碰就醒,今天是怎么了?白黎坐在他床边这许久,他睡得如同死猪一般!
“要不要想个办法把国主弄醒?”燕北候打手语说。
许县主一摊手:白黎坐在床边,你怎么弄醒?
威五等大了眼睛,似乎想到了好办法:不如~我们就喊,有刺客!把动静弄大点?
许墨怀点头,被燕北候一巴掌拍脑袋,“傻!万一把白黎公子吓到了再也不来怎么办?”
威五觉得有道理,几人沉默下来。
白黎把手指搭上赫连晏川的手腕为他诊脉,这个时候,赫连晏川突然睁开眼睛,“是谁!”
白黎被惊吓住,连忙站起来使用术法离开。
赫连晏川坐起来,他明明感受到有人在自己的脸上游走,那种熟悉的触感,还有空气里别致的雅香,都像极了那人悄悄来过。
威五和许墨怀冲进赫连晏川的寝殿里,“国主,你怎么了?”
两人一边问,还一边观察他的寝殿里有没有藏着人。
“你们觉不觉得,房间里有股香味?我睡着了,有没有人进来过?”赫连晏川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他想从他们嘴里,听到一丝丝希望。
这时燕北候走进来,“国主,王宫戒备森严,无人进来。”
其余几人不说话,赫连晏川的身影寂寥,回到床上躺好,“出去,把门关上。”
出去后,两人都问为何燕北候要说没人进来,燕北候笑了笑,“如果白黎公子想要见国主,就不会偷偷摸摸过来了。白黎公子或许是想让国主放下。”
可是,怎么能放下呢?
情之一字,可悲可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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