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道冷哼了一声:“依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
韩道斜着身子在茶几角上挂起一条腿,脸朝向华钢说:“就算你刚才说得都是实情,那他自己不明不白地死在正堂又是怎么回事?”
华钢见韩道愈发放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韩道翻了白眼,赶紧把腿缩了回来。
华钢清了清嗓子道:“驿卒黑豆是自杀。”
“自杀?”校尉们交头接耳起来,韩道更是拍着大腿大笑道:“自杀?华兄,你昨夜是不是睡了个湿枕头。”
有个不开眼的校尉还问韩道:“韩主事,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们华百户脑袋里进水了,哈哈哈……”
“诸位……”华钢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勘验黑豆尸体的时,我发现他身上的腰带有拉过重物的痕迹。”
“华兄,你的意思是他用腰带把自己勒死了。”韩道还是一副戏虐地语气说。
华钢摇摇头,“不是用腰带来勒死自己,而是用腰带将自己倒挂在房梁上。”
“我们都见过黑豆的尸体,吊起他的是一段麻绳,”韩道撇撇嘴,“若说是他自己倒挂,那长度怎么够。”
“我明白了,”崔皓站起来说:“下官觉得黑豆可以先用绳子绑住自己的双脚,将腰带与绳子系牢,再利用腰带的重量将绳子扔过房梁,接着用力将自己倒挂起来,最后再解开腰带,将它系回腰间。”
“为什么要弄得这么麻烦,直接用长一点的绳子不就行了?”韩道晃着脑袋问。
崔皓继续解释道:“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是别人将他吊起来,他自己一个人做不成。”
华钢点了点头说:“黑豆自杀之前,早就将正堂的房门从里面上好门栓,如此一来正堂就封闭了。”
“真如你们所说,黑豆不是还没死么?”韩道摇头晃脑地问道。
“韩主事,人这么倒挂一晚,气血倒流必将七孔流血而死。”崔皓回答道。
“太狠了吧。”韩道一阵龇牙咧嘴,转头问华钢,“华兄,这些你怎么想明白的。”
华钢看了看崔皓说:“其实那晚崔副使将你‘锁’在房里之后,就看到黑豆一个人进了正堂再也没出来。”
韩道站了起来,看向崔皓说:“你看到黑豆了。”
崔皓脸一红,低着头有些拘谨地说:“我看见他了。”
“有看他从哪里冒出来的么?”韩道两眼放光,一把拉着崔皓问。
崔皓不自觉地往后一退道:“没……没看到……”
韩道失望地一甩袖子。
“不过,”韩道似乎又想起什么,“我总觉得还是不对。”
华钢斜眼看看韩道,冷哼了一声道:“的确如此,前面都说得通,唯独黑豆的头是怎么砍下来的,又是怎么到了你的房间,还是没法解释。”
“对啊。”韩道急忙插进来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崔皓也摇了摇头。
屋子里安静下来,众人都望向华钢。
华钢皱了皱眉头,四下里都望了望,悠悠地叹了一声道:“或许这个驿站真的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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