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比谁都清楚小问对他的执念。
可就是因为母妃对小问的偏疼，他竟然将这样一个人，就这样放在楹枝身边。
心底像是被堵上了一团棉絮一般，闷得人喘不过气，感觉到怀里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那一抹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过的慌乱，再次蔓延。
深吸了一口气，北寒霖勉强扯出了一抹笑，脚下的步子却越发的快，“楹枝你不要睡，山上有很多大夫。”
“他们都是御医，名医，一定能救得了你！”
“我好累……”
虚弱得几乎被风一吹，就会直接散开的声音轻轻回荡。
“大夫，救人！”
“楹枝。”北寒霖尝试了很多次，可还是抖得握不住那一只微微泛凉的手，“你别睡，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离南山的营帐中，满山的大夫都聚集到了一处，除了乐翰林以外，在众人中最有威望的陈太医急急吩咐着需要用的东西，连忙上前说了一句，“霁王殿下，还请您让让！”
“救活她。”
北寒霖连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抬起头直视着陈太医的眼睛，“我只有一个要求，无论如何。”
“她得活着。”
“微臣明白。”
陈太医也是风雨里滚过来的人，只沉声应了一句，随手就将北寒霖给扒拉到了一旁，在他的眼里，伤者大过天，“匕首必须得拔出来，把东西都准备好，准备拔刀！”
不过片刻，小小的床边围满了人，北寒霖就像一尊木偶一般站在一旁，看着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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