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游心里再明白不过,只有甘棠再次轮回飞升回到无尤身边,否则任何人任何事都拯救不了无尤。
从鹤游知道无尤回到了太行山,他就每天飞去那片山谷看看他。
却从不越界,他只是站在小溪的对岸,隔空遥遥看他一会儿。
鹤游不由的发自内心感叹甘棠的聪慧,她用一句话就栓住了无尤的巨大悲痛。
如果不是无尤手里有这么多干不完的活儿,鹤游真不知道无尤该怎么熬过去这段最痛苦的时光。
鹤游一天天看着山谷变了个模样,无尤从早忙到晚,一刻都不让自己停下来。
鹤游看到无尤的长袍已经沾染上了各种颜色的污渍,甚至长袍的下摆已经撕裂出了好几道口子,无尤却恍若未觉。
山谷原先的杂草和枯枝败叶被无尤全部清理干净,他开始一点点盖起来几间木头房子。
房子坐落在山谷的高地,背靠着陡峭高耸的石壁,房间前面,精心的留有两条曲曲折折的抄手游廊和露台。
不远处是一片茂盛的竹林,竹林跟房子之间铺满了两条石子小路。
过了几天,无尤在房子周围竖起一圈竹篱笆墙,甚至还有两扇矮小却精致的大门。
做完这一切,无尤才感觉终于有了家的雏形,他站在院子当中,伸手一挥,一道宽达二三十丈的瀑布从山崖上面俯冲了下来。
白色的水花不断冲击着山腰和谷底的坚硬岩石,激起一朵朵更湍急的水流,在谷底逐渐聚拢起了一汪清澈的清泉。
此时正午的阳光正照射在无尤头顶,瀑布的半山腰突然凝聚成一弯又大又圆的彩虹。
无尤怎么也忘不了,他跟苏瑾月争辩彩虹到底有几种颜色的场景。
眼前的彩虹跟那天的一模一样,无尤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拼命夺眶而出。
这晚,天上的月亮很圆,无尤一个人坐在院中的一棵大树树冠上,对着明月喝闷酒。
突然,有一阵陌生的气息出现在小溪岸边,不是鹤游,会是谁?
无尤立刻起了警惕心,提着春寒剑就飞了出去。
奔到跟前,无尤才发现来的人是帝君。
帝君的脚步刚一飞落在太行山,无尤就冷着一张脸举剑对着他。
帝君打眼一看,无尤的身后点着几盏明亮的灯笼,点点火光将那片山谷照的很有些家的温暖感觉。
几间房屋错落有致的坐落在谷底,每一间房屋的屋檐下面都挂着两个精致的灯笼。
帝君赞许的笑道:“房子建的巧夺天工又不失温馨,果然你是用了心的。”
无尤只是收回了春寒剑,却还是漠然的握在手中。
帝君看到无尤没有请他进去坐坐的意思,也没有在意,负着手往山谷里远眺了一会儿。
气氛非常尴尬,无尤却没有搭腔,只沉默地任由帝君打量。
山谷中吹来一阵大风,将灯笼吹得东扭西歪,灯笼下面的烛光凌乱起来,帝君看到无尤的一双眼睛再没一点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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