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放到口袋里？”
“习惯……”
“糊弄鬼呢？”杨蜜盯着他：“再掏。”
张然又拿出一些碎纸片。
“全拿出来。”杨蜜说。
行吧。
张然把整个盒子掏出来，放到她的手心，“冈本”一下进入她的眼中。
“你怎么这么讨厌呀！”
杨蜜扬起胳膊，把盒子砸向他。
张然快速闪躲，但没有东西飞来，杨蜜只是做了个假动作，随后把纸盒子扔到垃圾桶里，
“做贼心虚呀？扔这里不行吗？”
“我原本是想扔里面的……”
“怕我看见是不是？”杨蜜说：“你买都买了，现在倒矜持起来……”
她靠坐进沙发，端起酒杯，打开电视。
张然惊讶：“你要看电视？”
杨蜜换着台：“怎么？不行？”
“行，行……”
杨蜜说：“冰箱里还有些樱桃，你帮我拿来，还有你买的薯片和可乐……”
她好像真的要舒舒服服地看一场电视。
张然打开她的冰箱，里面有很多水果，苹果、香蕉、梨子……唯独没有正常人家常见的饭菜。
他把樱桃端出来，在水槽里洗干净，放进水果篮中，又从餐桌上拿起薯片和可乐，放到她面前的茶几，
“请用吧，亲爱的。”
CCT6正播放着《黑暗骑士》，也是张然最喜欢的超级英雄电影，他喜欢希斯莱杰，他渴望有一天能成为那样的艺术家。
杨蜜转过脸，瞪大眼睛：“你叫我什么？”
电影的剧情正进展到小丑要为一个黑帮大佬表演魔术，把铅笔变消失。
原本张然的心思都在杨蜜身上，现在他的注意力逐渐被电影吸引，他坐到沙发上，端起酒杯，望着电视，“叫你亲爱的呀，怎么了？”
杨蜜坐直身子：“你为啥这么叫？”
张然喝了口香槟，有热带水果的芬芳和奶油味，确实好喝，
小丑正把黑帮小弟的脑袋狠狠砸到了桌子上：“Ta—Da”
“习惯。”他随口说：“我管男的也叫亲爱的。”
一只兔子拖鞋砸了过来。
张然急忙闪过，酒差点撒了出去。
杨蜜白了他一眼，又靠进沙发里，抱着水果篮，一颗颗吃着樱桃。
张然帮她把拖鞋捡回来，又为她端来一只白瓷碗，接那些樱桃核。
“谢谢。”她边吐边说。
她侧着身，斜靠在沙发扶手上，一只脚放在张然腿上，模样慵懒又可爱。
她的脚踝很纤细，一只手就能轻轻握住，《黑暗骑士》突然又离张然很远很远。
很多时候，女孩子喜欢聊聊天，喜欢循序渐进，要顺应她们的节奏，而不是自作主张。
张然放下酒杯，边看电影，边和她说起话。
杨蜜的脚在他身上翘来翘去
剧情进展飞快，小丑绑架了蝙蝠侠的女朋友，蝙蝠侠闯进了审讯室，暴力审讯他。
杨蜜问：“诶，其实我感觉，蝙蝠侠的很多魅力都是反派衬托出来的。”
张然点点头：“对，他们都是蝙蝠侠的阴影。”
杨蜜问：“咱们做演员的，接的角色也应该像这样，对吧？童年阴影之类的。”
张然说：“好的角色都会有阴影，那也是他们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事实上，那遗憾才是所有作品永恒的主题，所谓爱、恨、情、仇，都是这种主题的呈现在水面上的样子。
杨蜜若有所思，随后看向张然：“你的遗憾是什么？”
张然说：“那要看今晚怎么过了。”
称心如意，自然没有遗憾，要是一无所得，那肯定满腹牢骚。
杨蜜明白他的意思，踢了他一脚：“你就这么点儿遗憾是吧。”
她没什么力气，踢在张然的身上只能痒痒的。
电影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只差尾声就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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