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钦捂着头,茫然地思考片刻,摇摇头:“我不知道。”
郑奎也有些惊讶了:“你爷爷奶奶连这些这都没跟你提过?”
“没有。”
边子钦很老实地回答,随后又道:“不过我们祠堂有记载,悯智诚是19世纪就搬离了边家村,当时签了互不干涉条约。”
郑奎微微颔首,沉默片刻道:“愿意听我唠唠吗?比如说我侄女怎么跟你爷爷认识的。”
“您说。”边子钦做出洗耳恭听状,这一点他在上辈子还真不太了解。
“多亏了他们意志坚定,不然,现在可就没有你喽。”
郑奎先怅然感慨一句,昏黄泛青的眸底氤氲着太多外人看不透的复杂情愫,显得有些出神,他缓缓道:
“我侄女儿从小就是我和父亲拉扯长大的,没认识边圣贵前,在小学就像个男孩一样,很顽皮,疯了五年没人能治得住她,对了,你或许不知道,当时小学只有五个年级,是没有六年级的。”
边子钦点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我第一次见到你爷爷的时候,他还很小,十一二岁吧,大概这么高。”
郑奎把拐杖抬起大概在一米五的位置停下,横了横,继而说道: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天是初中开学报到的日子,边圣贵给我留下的印象很深刻,来报道的人里,就只有他身后背着个比他自己还高上不少的竹篓子。”
“篓子里面,是一些比较耐放的竹笋等山货,我当时出于好奇问了问才知道,他在课余时间,能在乡里卖多少篓子里的东西,他便能有多少生活费。”
郑奎脸上满满的追忆之色:“几十年前,乡里很多孩子求学路是非常艰苦的,他们要走上很远的路上学,很多学生,每个学期返家的次数屈指可数,你爷爷就是如此。”
“听那个教书先生简述,起初你爷爷一心求学,会特意避开调皮捣蛋的孩子,他们两个第一次正式接触,应该是在初一下学期。”
郑奎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一次开学,边圣贵背上没有了篓子,后来侄女儿跟我说,才知道,哈哈,那个装满了竹笋和山货的篓子,是在半路上被人劫了去。”
“他倔脾气也挺倔,没找任何人寻求帮助,在课堂上饿晕了才被教书先生发现,然后教书先生把他带在身边,但是边圣贵长得比同龄人高,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属实能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个教书先生又不习惯不沾荤腥,身体逐渐消瘦,连走路时,腿脚都开始发软了。又因为家里有生病的老人,钱还要寄回去,所以教书先生把主意打到我侄女儿身上,打算让边圣贵跟着我侄女儿混饭吃。”
郑奎无奈地摇摇头:“后来,教书先生出了一道友谊长存的课后作业,让学生们互相写评语打分,但是我侄女儿在学堂里太调皮,没人敢给她写,最后顺理成章地找上边圣贵。”
“他被我侄女逼到墙角,我侄女说如果不帮写评语,就让教书先生开除他,边圣贵自然气不过,跟我侄女儿打了一架,打到一半谁都不服谁时,教书先生才出来劝和了,之后在老师特意撮合下,边圣贵就成了我侄女儿的小跟班。”
“自那之后,我侄女儿在学校脾气收束了不少,我觉得挺好的,所以便没再管他们,就这样两个人一起上了三年学,一起考上了博城的高中,两个人继续混在一块。”
说到这里,郑奎颇为惋惜的拍起大腿:“其实初中时,我们就知道边圣贵是你们农勤善堂口的人,但是我们被赶离边家村那些事都过去一百多年了,毕竟以前都是一家人,我们也没那么记恨,很多小辈都不知道那些事。”
“再加上农勤善好不容易有个读书娃出来,实属不容易,我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多提。”
边子钦见郑奎开始喘粗气,好心提醒:“奎爷爷,您有点激动了哈。”
“容我缓缓。”
郑奎提起茶杯抿了一口茶,缓了缓语气不愤道:“如果当时我们提防着点,让我侄女高中就去外省接受更好的教育资源,跟边圣贵分道扬镳,也不至于让她在林乡受这么多年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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