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钱啊，肯定要卖啊，不卖就没钱吃饭啊！”
“你不会去打工吗？”
萧楚萤不屑置辩的挥挥手，“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不可能打工，就只能卖淫来维持生活这样子。”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开着车。
萧楚萤也不知道他要开去哪里，也不知道警察走了没有，就只能漫无目的地沿着河边一直开。
车速也很慢，萧楚萤怀疑是他不想太快停下。
“你做了多久了？”陆廷寅徐徐开口，嗓音变得有些喑哑。
“五年，我十五岁就出来卖了。”
话没说完，萧楚萤就默默地抓紧了扶手，省得他又颠车。
果不其然，汽车又狠狠颠了一下。
“你未成年就出来卖了？”
陆廷寅目光阴鸷，话音不可置信，还带着一丝颤抖。
这大概是他说过的情绪起伏最大的一句话了吧。
萧楚萤说得理所当然，“未成年卖得贵啊，我跟你讲，有些变态特别喜欢玩未成年的，还有些变态喜欢用烟头烫人……”
“够了！不用和我说细节！”
萧楚萤见他这样子确实很不正常，好像在极力克制着，只好不继续刺激他了。
哎，都怪她觉得他的反应太有趣了，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未曾想，好像有点过火了。
萧楚萤偷眼去窥他，见他隐忍着怒意的眼眸深处，好像还隐藏着一丝哀伤。
陆廷寅在愤恨之余，又深感无力，像是溺水之人，沉入悲伤的海洋。
如果，如果他能早一点去表白的话，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
可是她说是被男人骗来的，也就是说她早已心有所属。
没想到暗恋的女神变成了站街女这种事，居然发生在他身上。
他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在陆廷寅离开小渔村之后，的确有回去找过，可那时候的小渔村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栋现代化建筑鳞次栉比，他甚至找不到杂货店的旧址在哪里。
当他一家接一家地打听时，得到的回答全都是：
“不知道，我是外地人。”
“我是外地人，才来不久的，你去问本地人吧。”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陆廷寅感受到深深的无力感。
萧楚萤见男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靓仔？我可以下车了吗？”
“你家在哪里？”
陆廷寅的语气和神态恢复平常。
萧楚萤想了想，还是不让这男的知道自己的住址比较好，便答道：“你送我回夜总会就好了，不过不要太近了，怕警察还没走。”
陆廷寅不再言语，默默地调转了方向。
汽车在夜总会附近停下，萧楚萤下了车，连声向陆廷寅道谢。
陆廷寅没有回应，也没有立即把车开走。
萧楚萤只好扭头就走，假装向夜总会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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