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们又不是不识字。
墙上挂的那副字或许没什么，但右下角的署名却能吓死人。
无人冒昧回答，实则也不太清楚，像陈永仁都是从社团请假后偷偷来警署总部大楼，张郎和高秋也暂时放下手里正在追查的线索。
原本他们难免有点怨气，但一进大楼这层楼，走进这间办公室，就再也不敢埋怨，反倒有机灵的家伙意识到了难得的机遇。
“你们四个，当了几年卧底？”苏泽指了指张郎：“你先说。”
“报告苏Sir，三年！”张郎上前一步，敬礼后又退回去。
“你呢？”苏泽看向陈永仁。
“……”陈永仁像一个疲惫的行者，轻叹一声：“十一年。”
身边的黄志诚大概意识到一些苏泽今天的用意，额头开始止不住冒冷汗。
“个子挺高嘛！”苏泽打趣高秋，也问他：“你当了几年？”
“四年。”高秋平静回道。
最后的单海生主动上前一步，回答：“报告苏Sir，我在社团卧底八年，不过上个月已经调回警队，升任警署警长。”
他身边的龙秋生大松口气，庆幸这小子说了句人话。
“那倒是要恭喜你，回警队后，工作习惯吗？”苏泽含笑问他：“和同事之间相处的怎么样？”
“都挺好，龙Sir很关心我，同事们也很照顾我！”单海生张口就来。
“哟，那你倒是能成警队的宣传模范啊！”
苏泽依旧在笑，只有熟悉老大的何定邦在头痛。
“白痴，给你机会说实话都不晓得抓住。”
“龙Sir，调教的不错嘛！”苏泽似笑非笑，看着龙秋生：“你来说说，情况是不是这样？”
在他开口前，苏泽飘出一句：“想好了再说，你只有一次机会。”
龙秋生的额头也开始冒冷汗。
“我……我……”
纠结半天，终究还是败在苏泽的目光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我怀疑阿生有可能变节，派了人跟踪他，还让内务部对他进行审查，警署的同事也不信任他，看不起他。”
龙秋生长叹一声：“阿生就算能撑下来，这辈子也没可能再升职。”
单海生沉默下去，脸上伪装的笑容早已消失，双眼失去神采。
回到警署后的日子，曾经的兄弟视他为叛徒，现在的同事视他为异端，连深爱的女友也跟他分手。
一时间失去了朋友，失去了爱人，犹如困兽般只能咆哮却无从发力。徘徊在黑白两道之间，最终沦为边缘人。
其中的尴尬，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听完单海生的处境，其他三名卧底神色皆有变化。
张郎想起了他的女友Mandy，高秋想起了女友阿红，陈永仁连幻想的资格都没有，他倒是心仪自己的心理医生李心儿，可从不敢表白。
李贤和黄志诚连忙低下头去，暗自流着冷汗，倒是高秋的舅舅刘定光却梗着脖子开口：“苏Sir，我明白当卧底的难处，可有些案子不用线人根本破不了。”
刘定光是在一线打拼几十年的老警员，连儿子都牺牲在一线，观念相对传统。
“反黑要卧底，缉毒要卧底，重案要卧底，连扫个黄也要卧底，港岛警员离开卧底就不会破案了？”苏泽当即冷笑：“以后警署总部干脆改名叫卧底之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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