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儿犹豫片刻，还是跪下了。
“奴婢辜负了主子和夫人，本来夫人是希望奴婢能陪着主子的……”
“我知道，若是我要你留下来，你也会忠心于我，对孩子们也会尽心尽力。”
佳瑜亲自扶起她来，并无责怪之意。
“我后告诉额娘，是我要你出宫去的。本宫知道你父母给你选的都是富察家下面的掌柜，我瞧着都是年轻有前途的。你若是愿意，以后就帮我打理些铺子，如何？”
柳儿已经难以抑制地哭了出来，“奴婢辜负主子了，哪里配得上主子这样替奴婢着想……”
佳瑜拿帕子给她擦掉眼泪，结果她眼泪落得更快了。
“好了好了，若是叫那些小宫女瞧见她们的柳儿姐姐还有这样哭鼻子的时候，我看你以后可是拿不出教训她们的气势了。”
柳儿哭着哭着听到这个，险些就破涕为笑了。
佳瑜瞧着柳儿这样感动又愧疚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气。
这样好的姑娘，就因为身份是宫女，是奴婢，连去过正常的生活都要感恩戴德。
佳瑜知道，柳儿这样的日子是多少宫女求都求不来的，这是这个时代一种特殊的悲哀。
佳瑜没有那个能力去拯救所有人，只能尽她所能让自己身边的人过得好一点。
哄好了柳儿之后，主仆三人一起商定，等七阿哥进学之后柳儿再出宫，这一年在宫女里头挑两个得用的，到时候伺候两个孩子。
“主子，七阿哥的功课要不要添一些，若是被六阿哥比了下去……”
弘旭一向身子康健，而且现在每日学习的时间也不长，佳瑜总是叫人带着他蹦蹦跳跳，强身健体，还会叫太监和宫女们给他讲各种宫外的事儿。
佳瑜管这个叫基础教育，若是他自小就生活在一个精致的壳子里，读书只知道看纸上那些个字，学得再好也是无用的。
强健体魄，分辨五谷，了解人间百态，这本就是成长的必经之路。
不过柳儿的建议也是对的，弘旭如今能够很轻松地完成每日习字背书的课业，大部分时间还是在边玩边学。
“以后每日加一张大字，再添半个时辰，学皇上送来的那些个帖子，过半个月再说。”
柳儿得了指示就回去了，心里想着要不要给七阿哥做些好吃的再告诉他要加课这件事……
不过弘旭还是很愉快地接受了这个消息，他在佳瑜自小的灌输下，觉得学习是很有趣很珍贵的事情，如今能够加上一些课业，他反而高兴地去谢了额娘。
佳瑜摸了摸他刚剃光的小脑门，笑着说，“若是弘旭累了，就来告诉额娘，记得额娘说的，不能为着一些可以调整的事情伤了自己的身子，否则弘旭会难受，额娘也会伤心的。”
弘旭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额娘放心，儿臣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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