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正了正脸色,摆出一副很认真的模样,道,“不过娘娘请放心,旁人嫔妾不敢说,但嫔妾是万万不会这般的。”
说完,她还动了动身子,跪着往前挪了几分,又与惠嫔拉开了些距离,接着说到,“嫔妾定会与她离得远远的,不让她有机会将这病症给传过来。”
众妃嫔闻言,一脸恍然,也跟着挪了挪身子,瞬间便将惠嫔给孤立了起来,还忙不迭的跟着说了句嫔妾也是。
惠嫔险些吐出一口血来,狠狠的瞪向荣嫔,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如今是真的后悔了,方才自己怎的就这般沉不住气,被荣嫔几句话就给激得没了理智,什么话也敢往外说了,还敢用如此态度对魏岚。
现在想来,她也觉得自己刚刚肯定是疯了。
魏岚可不管她是怎么想的,不管是真的疯了还是没疯,今天她都得是疯了的,并且往后还会让她一直疯下去:“荣嫔说的在理,确实得好好治治。待治好了,再来论论今日之罪才算公平。诸位姐妹觉得如何?”
众妃嫔哪敢替惠嫔求情,自然是连声应和。
倒是一旁五皇子的生母珍妃很是贴心的给了魏岚一个建议:“娘娘,臣妾先前去看望刘太妃的时候,觉着太妃近日比从前清醒了许多,想来为她医治的那位徐太医应是对此类病症相当擅长了,不若便交由他来给惠嫔看看吧?”
珍妃是刘太妃的娘家侄女,当初先帝要将其许给皇上的时候,魏太妃就很是不愿,没少设绊子想将她拦在七皇子府外。是以珍妃入府后,就一直与魏太妃不对付,但凡是能惹得魏太妃不高兴的事,珍妃就很喜欢去做。
比如这时不时的去看望看望刘太妃就是一件。
只不过她既不喜欢魏太妃,也不喜欢魏岚。所以在许多事上,她虽没有与魏岚作对,但也不会表现得太热络,而是与这宫里的大多数嫔妃一样,只维持着表面上的亲近,实则生疏得很。
因此她这一开口,众妃嫔也是吓了一跳。
就连魏岚,也不由对其侧目,目光中有抹疑惑转瞬即逝。
珍妃似是对众人的态度无所觉一般,忽而呀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又道,“臣妾想起太妃宫里还有空院子呢,不若便直接将惠嫔送了过去吧。太妃宫里的婢女太监对这失心疯的病症都有经验了,照顾起来也应手,说不定惠嫔还能快一些康复呢。”
魏岚一听,不由得也跟着笑了,“珍妃这提议确是极好。便依着你的意思,将惠嫔送往翊坤宫,着徐太医为其医治。这什么时候疯症治好了,再送出来。”
几人三言两语,就将此事定了下来。
惠嫔饶是哭得再撕心裂肺,也还是没能逃过被捂着嘴绑着送进翊坤宫的命运。
众女看着她就这么被押下去,心有戚戚,却没一个敢开口为她求情。如今这宫中形势是越发看不明白了,如荣嫔珍妃这些往日里不是闷不吭声,就是独来独往的,也都似站在了魏岚这一边,其余人顿时都有些不适和惶恐,都暗暗思忖着自己的下一步该如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