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连带着她也一同怀疑进去了。
沈蓁蓁眉头微蹙,她挂着这尊者的名号,不过是因着受故友所托,在这世间行走时对其门下弟子照拂一二,同时也代为行使约束门下肃清害群之马的职责。而所谓的蛊神令,不过是她行术法惩戒这些违背了故友遗训之徒时,想出的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罢了。
这些年她鲜少在南方部族露面,是以也不知竟有几个部族就这么在人前被“灭族”了,更不知这其中竟还有巴其的手笔。
说到底,确实是她疏忽了,有违故人所托。
但这些却是不便道与外人知的。
因而面对皇上的猜疑,沈蓁蓁只能摇摇头,苦笑着应到,“此事奴家确实不知。早些年奴家受了些伤,一直在京郊的月老庙里温养着,直至这两年才好了些,重新在外行走。南方部族那边,还暂未得空过去。”
皇上用满是探究的目光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面色坦然,确实是不知情的模样,便没再揪着那所谓尊者的事,继续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朕姑且就信了你。只是这巴其,你可能让他先醒过来?”
“朕与皇后,还有很多话要问他。”
这最后一句话,皇上说得很是意味深长。
沈蓁蓁也不笨,只略略沉吟,便回答到:“他所受之伤,主要是受蛊术反噬引起,至于旁的那些皮肉之痛,小伤而已。奴家虽不能让他马上痊愈,但苏醒过来问个话,还是可以的。”
说着,她瞥了曲儿一眼,素手一抬,将其手中那只已经将大半个身子裹进茧里的金蚕宝宝要了回来。
曲儿努了努嘴,虽面上有几分难掩的不情愿,但还是很认命的走到了巴其的跟前,喂了他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就又退回到了一旁安静站着。
没一会儿,巴其就哼哼唧唧的醒了过来。再睁开眼见着曲儿和沈蓁蓁,他的眼里再没有了畏惧,而是滔天的恨意。但他并没有被恨意冲昏了头脑,现下反而是他思路最清醒的一刻。
这尊者再厉害,还能越得过大业的天去?他虽奈何不得那两个女人,但不代表皇上也奈何不得。
他还未输!
只要他能将皇上说动,将皇上拉到他这边,只要能过了这一关,只要……他就还有路!
那滔天的权势和富贵,依旧在等着他!
巴其眸中划过抹狠绝和痴狂,他拖着那残破的身子,竭力向着皇上攀爬而去,一边爬着,还不忘一边哭喊:“陛下……救命啊陛下……这两个妖女是要杀了草民害您和娘娘啊……陛下可千万莫要被她们蒙骗了……”
皇上眼看着他在青玉石板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印,眸中冷意更盛,但却也没有出声喝止,而是不言不语的就这么冷冷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