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听到这里,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我,我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她不再哭。
她拽着我的袖子,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在我的手上,我的心感觉到了,手却是毫无感觉。
我没敢说我自己的感受,我知道我已经撑不了几天了,现在的我全身麻木刺痛,已经用不上力了。
若不是强撑着,我根本说不了这么多话,说不定已经又晕了过去。
“爷爷,我来这就是想偷偷看看你们,没想让你们发现,也没想让你们担心。”
老爷子摸了摸我的头,用力的挤出一个笑容对我说道:“娃娃啊,你不用担心,到了这里我会帮你联系全华族最好的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他笑着,但我还是能看到他眼睛里的晶莹。
我转头对文雅说道:“我饿了,你去帮我煮碗面好吗,这几天我没怎么吃饭。”
文雅擦去眼角的泪水,抿着嘴唇忍着哭腔问道:“你吃几个荷包蛋才能好的快一点。”
我笑了笑对她说:“三个,有三个我就好的快了。”
她用了的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厨房。
等她走后我才对老爷子说道:“爷爷,我的身子我知道,这一关我是闯不过去了。”
“我想有尊严的离开,不想身上都是口子插着各种管子,爷爷,我身上的伤口已经很多了,我不想再多一些伤口了。”
“我根本没想麻烦您,家我回过了,我没有进去,我不想让身边的人看到我现在的样子。”
“失踪总比死了好,对吧?尤其是在大家的回忆里,我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爷爷,您别哭,您也是经历过战争的人,您肯定知道对全局而言,只要对全局有利,那某个个体的牺牲就是应该的,是无可避免的。”
“爷爷,我现在可以骄傲的说,我对全局是有利的,对华族是有用的,这两天我把南都和宾州的扶桑人都杀了。”
“他们想让扶桑的阴阳师做法,斩断黄河长江的水龙脉,以此来影响华族国运,我把他们全杀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已经口干舌燥,嗓子里像是皮肤裂开一样,火辣辣的疼。
老爷子听着我的声音不对,急忙叫人端水过来,我喝了一口水,等水到了嗓子里又疼的不行,就像伤口撒上了酒精一样疼。
等我把水吐出来的时候,一些黑红色的血块也一起被吐了出来。
我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对老爷子说:“爷爷您看,我自己都知道,不用再麻烦医生了,让我走吧,我去考研院偷偷看看我孙叔他们就好。”
老爷子的眼睛通红,只是握住我的手一直说:“好孩子,好孩子,你只管好好休息,别的事情爷爷安排,爷爷安排。”
文雅端着面从厨房走了出来,我瞥了一眼垃圾桶里的血块,老爷子赶忙让他的警卫把垃圾桶拿走了。
水都咽不下去,这碗面肯定也咽不下去了,我只能强撑着千斤重的眼皮对文雅说道:“太烫了,等凉一点我再吃好吗?太晚了你赶快去休息吧。”
文雅一听我觉得面烫,拿起筷子把面挑起来就开始用嘴吹气,想让面凉的快一些。
我的眼泪顿时就差点忍不住流出来,我暗暗咬了咬嘴唇说道:“快去睡觉吧,我和爷爷还有些事情要谈。”
“你们谈你们的,等你们谈完了正好面凉了,我再喂你吃面,今天晚上我坐在凳子上守着你。”
我一听她说的话,又想哭又觉得头大,求助的看向了老爷子。
老爷子转身背着文雅擦了擦眼泪,回身对文雅说道:“你去睡觉吧,有些事你是不能听的,你们在祖庭遇刺,还有怎么处理樾南蛊师和华族内奸的事,你觉得你一个小姑娘能听吗?这都是涉密的事。”
文雅见老爷子表情严肃,我们要谈的又是涉密的事,也就只能嘱咐我记着吃面,瞪了老爷子一眼后走出了房间。
文雅走后,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哎!还是仨荷包蛋的呢?她长这么大,总共也才给我煎过俩鸡蛋。”
听了老爷子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爱咋着吧,也就不再硬撑着精神,眼睛一闭,又昏迷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被哭声吵醒的,老孙和郑纯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边,郑纯然抱着我的头一直在哭。
他的眼泪滴进了我的嘴里,我虽然全身麻木刺痛不能动,但我的味觉还在,眼泪苦涩的味道我不太喜欢。
但他对我这么深情的哭,让我没办法说什么,我求助的看了文雅一眼。
她才不管郑纯然的深情与否,见我向她求助,一把揪住郑纯然的头发,就把他撇一边去了。
老孙握着我的手,身体有些颤抖,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谁干的?”
我已经无力再把樾南的事复述一遍,只能再次看向文雅。
她对老孙倒是客气了许多,把我们在祖庭分开后的事,给老孙讲了一遍。
“孙叔,有人准备挑动祖庭和考研院的关系,还有扶桑人参与,祖庭的张至也在其中,第三方是谁我不知道,只是听着声音耳熟。”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国内有人掳掠华族人送去越南,让那些蛊师用来喂养蛊虫。”
“宾州和南都的扶桑人我已经清理干净了,胡四太爷帮了不少忙。”
老孙轻抚着我的额头,说道:“好了好了,不必费神再说了,我已经知道了,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跟老孙说完话,我已经累的不行了,额头上已经渗出了许多汗,文雅拿毛巾帮我一擦,汗水都是黑紫色的。
看的文雅又要哭,我赶忙对老爷子说:“爷爷,我有些话要跟孙叔说,您和文雅先出去一下行吗?”
老爷子拉着要哭的文雅走了出去。
“孙叔,我猜测带我去樾南的人,可能是霍天,他自称叫雨佳,对考研院和祖庭的事都很熟悉。”
老孙点点头,叮嘱郑纯然,不许往外透露一个字。
老孙让郑纯然把房门上锁,他拿出了三根烟点燃。
随口他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儿郁海就被他召唤了出来。
“孙上峰!这是燕都!你怎么敢在这里找我!上次没被黄巢把我们全杀了已属侥幸!”
老孙冷冰冰的看着郁海,一言不发。
郁海此时也感觉到不对了,转身看到了我,疑惑的问道:“考研院分管非洲了?”
郑纯然有些愤怒的对郁海说道:“这是三儿!是三儿啊!”
郁海瞪了郑纯然一眼,他马上就感受到了郁海的威压,气势上刚一被压下去,但他看到全身漆黑的我,又昂起头对着郁海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