粦牙山是褐袍男被迫离开清风门后,拉着几个臭味相投的同伴占据的地盘。
短短数月,这里便聚集了一群心术不正、只会搞旁门左道的人,他们一身修为,不知是用多少条人命换来的。
他们自认实力够看,可面对这来历不明的男子,尚未施展术法、举起刀剑,便瞳孔放大地倒下。
先前跟褐袍男一起偷抢顾云媏的同伙听到他的惨叫,冲进去看什么情况,却听外头也传来撕心裂肺的求救声。
于是兵分两路,跑出来的四人老远认出容与,惊恐地吞了吞口水,“他竟然破了我们的结界!”
“大家都死在他剑下了!剑却滴血未沾!你们看他头顶!那个……娘的这人是魔物吗?!”
“那些杀手并没有伤他分毫……”
认清楚这一现状,四人疯狂冒冷汗,心里想跑,然而双脚根本动弹不了。
天边压下厚重的云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容与阴鸷的眸子不慌不忙地跟他们一一对视,强劲的威慑力抽走四人的理智,他们恐惧地急促呼吸,额头、脖子上青筋暴起,手剧烈颤抖,身体无法移动分毫。
这时,皮相白净颇显稚嫩的男人笑了笑,好似非常愉悦。
他笑着时,周遭狂风大作,卷起的随风飞舞的墨发里传出几根银丝,勒住四人的颈项,扯着他们的手绑到一起,最后吊在屋檐下。
经过他们走进屋子前,容与收回角,又捏了个禁言术,防止他们吵闹,再吓着昭昭。
屋子里也一团乱,褐袍男滚来滚去,两人跟着他问他怎么回事,但他疼得说不出话,其中一个便急吼吼地冲向顾云媏。
“你这***!你搞了什么鬼?!”
矮胖男扬起的巴掌就悬在半空,一片白布挡住顾云媏的眼睛,他的手也掉落了,血珠溅在他自己的脸上、衣服上。
顾云媏喃喃:“夫君?”
容与来到姑娘跟前,快速解开绑她的绳子,把她带进怀里,“昭昭乖,是我,我会带你离开。不过要先解决一些事,你别听,也别看。”
她乖顺地趴在他肩膀上,闭着的眼眸睫毛微颤,耳畔声音蓦地全部消失。
是容与封了她的听觉和嗅觉。
男人堪称温柔地亲了亲姑娘的眉尾,视线转向另外三人身上,含笑的黑眸瞬间结冰。
褐袍男满头冷汗,知道他来了,捂住左眼哆嗦着站起身。
失了右手的矮胖男气喘吁吁地怒视着他。
仅剩的完好的黑瘦男满眼防备地拿剑挡在身前,随时会出手攻击。
容与心情不错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们的兄弟在屋檐下挂着呢……”
褐袍男出声打断他:“无论你是哪里来的!我们没动你女人!反倒是她害我瞎了只眼!我给你机会,你现在带着你女人走,此事既往不咎!”
“谁给谁机会啊。”语气轻慢,“你们也去陪着兄弟们吧。”
七个人,整整齐齐挂成一排。
容与一手抱着顾云媏,另一手握着无名剑,缓缓走过他们面前,“她是我捧在手里疼宠的心肝,你们却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想做龌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