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
有朝臣就“帝姬女儿前来认亲”一事写在奏折里递上来,皇帝看到后,欣喜地对旁边的摄政王说:“太好了摄政王,皇姐的女儿有消息了!”
摄政王坐在宽大的椅子里,绛紫衣袍富贵无双,眼睛黑沉锐利,对比之下,稍微年轻些的皇帝显得胸无城府、天真到愚蠢。
“是么。”他漫不经心地吐出不咸不淡的两个字。
皇帝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讷讷地缩回举着该奏折的手,畏畏缩缩地问:“摄政王有何高见?”
这一幕任谁看了,都会说当今圣上在摄政王面前不过是个胆小鬼,一有风吹草动便低声下气,实在窝囊。
摄政王两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面无表情,如同蛰伏的毒蛇。
在皇帝胆怯地快低下头时,他忽然笑开,“圣上记挂长欣帝姬唯一的血脉理之自然,不过传闻毕竟只是传闻,当不得真。
“即使真有人来认亲,是不是帝姬真正的女儿也未可知,万一是小人假冒……还是谨慎点为好。”
皇帝松了口气,附和道:“摄政王所言甚是有理,如果对方冒充皇姐女儿的身份想欺骗朕,朕一定将她千刀万剐!”
“圣上英明。”摄政王不愠不火地说。
看他并无恼火之意,皇帝谨小慎微地继续翻阅奏折。
过了小半个时辰,他阴森开腔:“臣乏了,圣上批阅完奏折,臣会叫人来去,臣先告退。”
摄政王语速散漫并无敬意,说完起身微微弯了腰,便算行礼。
“好、好的。”皇帝紧张到结巴,忙不迭跟着起身相送。
“圣上,看奏折罢。”摄政王轻抬手,示意不用他送,让他坐下。
皇帝便颤巍巍地落座,瞧着十分没出息,可被桌案挡住的手死死攥紧了袖口。
当御书房外响起“恭送摄政王”,皇帝眼睑低垂,原先青涩单纯的眼神被一片晦涩取代。
批阅奏折?他批阅过了还要拿给摄政王看,最终做的决定几乎全部出自摄政王之手。
偶尔摄政王想给点甜头,就会采纳他的想法。
呵呵。
像往常那样装作摄政王一走便无心朝政,随意应付式的翻完奏折,皇帝乐呵呵的一副傻白甜的样子,手背在身后出了门,“朕饿了,叫御膳房做几个小菜送进朕的寝宫。”
摄政王的眼线瞥了瞥书桌,再次暗暗鄙夷皇帝不中用,不如把皇位让给摄政王。
可惜摄政王不姓祝,不能名正言顺拿下这个位置!
回到寝宫,皇帝神色骤然改变,心腹公公关紧房门,快步走到他跟前,从袖笼里掏出一封信。
“圣上,元六去看过了,那位姑娘神似帝姬,想必正是帝姬之女!”
皇帝看着信,激动的手直抖,“十八年了……十八年了,终于有下落了。”
他闭了闭眼眸,压下泪水,神情锐利,全无在摄政王面前的痴傻单蠢模样,“叫他们务必保护好昭昭,以防摄政王的人下黑手!”
“是!”
国巫当年一则预言,害得他皇姐家宅不宁日夜忧心,五皇子、八皇子争权夺势,到头来竟然齐心协力对付起他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