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叶川垂下眼，纤细的手指弯了一下，勾住他的手，只一瞬，便松开了。
“对，就是这个站位。”
奈维确认好提前安排的位置，调整着镜头，半晌，她抬起头，看向坐在最右侧的阮乔乔。
“季老师，麻烦和顾老师凑近一点。”
阮乔乔愣了一下，又听见奈维说，“顾老师，您的手可以搭在她的肩膀上，显得自然一点。”
纤细白皙的手指落在阮乔乔的肩膀，娇嫩的花瓣洒落在她的指尖，阮乔乔垂下眼睛，微微侧身，若有若无的香味萦绕在鼻尖。
“三、二、一。”
“辛苦各位老师了。”
工作人员上前清理现场，阮乔乔她抬手卸下身上的道具，走到徐微身边。
“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徐微接过她手中的东西，目光担忧，“你知道有摄像头吧。”
“顾老师，你有时间吗？想向您请教一些问题。”不远处，周颖佳的声音传来。
“抱歉，接下来还有点事情，下次再谈吧。”
阮乔乔视线看过去，周颖佳跟在顾颜身侧，面容带着灿烂的笑容，而顾颜唇边保留着淡笑，像亲切的长辈耐心地回答后辈的问题。
“明天就要开始……哎！”徐微心下一惊，条件反射伸出的胳膊没来得及抓住阮乔乔，她纯白的平底鞋疾步踩过满地的花瓣，直到在顾颜的背后停下。
“顾老师。”阮乔乔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
周颖佳追随着顾颜的脚步顿住，她的视线在面前二人之间徘徊，随后她笑道：“那我就先离开了，顾老师，乔姐，明天见。”
脚步声逐渐远去，顾颜身边的经纪人也悄无声息地径直往前走。
顾颜侧身望向她，声音温柔，“有事吗？”
阮乔乔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动，嘴角勉强露出笑容，“就是好久没有见顾老师，想问问您过得好吗？”
顾颜轻轻点头，语气轻柔却疏离，“挺好，多谢关心。好好工作。”
毫无留恋转身离去的背影渐远，阮乔乔的脚尖向前微移，却感觉被人钉在原地，无法动弹。
“季老师，原来您在这，能问您一个问题吗！”身后传来声音。
半晌，手背缓缓抬起按在眼眶，阮乔乔抬起长睫，含着笑意转身。
那双清亮的眼眸骤然对上漆黑的镜头。
“您曾经因为饰演一位最后投身于大海的抑郁症少女而火爆全国，从此踏上演绎道路。请问对您来说，大海的尽头是什么？”
突兀冰冷的镜头，奇怪莫名的问题。
阮乔乔直直看向镜头深处，嘴唇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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