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找了五日,都是同一个说法,他才终于停下。
所有人的口径皆是:这孩子留不下,就算堕去,也有一半的几率大出血而亡。
苏蔓野看着他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院中走来走去,突然上前抱着她。
“程烬玄,怎么了?”
他的声音闷钝,“走,回京。”
她以为程烬玄起码会觉得有一丝悲伤,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
可他平静得让她不得不怀疑,他根本就没打算留下。
也是,棋子怎么能生小棋子呢?
多个倒霉的筹码,就是多份隐患。
她本就该知道的,程烬玄所展示的那些关心、害怕和一丁点的好,都只是她对他自以为是的友善换来的。
那天他也不是担心他的生死,他只是担心计谋无法做到最优,担心她不相信而已。
从一无所有走到一无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枕槐安。
苏蔓野很快地收拾好心情,摆上清浅的笑容去挽他的手臂:“嗯,择日就动身。”
裴在竹派人来给她传话,他的手伸不到京城去,望她多保重。
末儿了,传话的人说,若您以后得空,回江南来,少爷随时都在。
离开江南的那天,也像她来时那样,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苏蔓野坐在马车中,挥手与新友道别。
离别总是哀伤。
人们说,落花时节相遇,可苏蔓野却想起先生告诉她,这首诗背后是热热闹闹的开场下,以寥落失意收场的人生。
她便只与他们说:若有缘,一同饮酒去。
程烬玄顾念她有孕,车马走走停停行得极慢。
本是大半个月可以走完的路,硬生生行了一个月整。
苏蔓野摸着肚子谋划,她最多还可以撑一个月。
若三个月之后还不显怀,她根本不可能瞒过所有人。
她要在这一个月之内找尽办法与苏清鸢搭上联系,告知她这背后所有的阴谋诡计。
嘱咐她提点苏家,提防程家这豺狼虎豹。
进京的前一晚,阿澜策马提早回府,程烬玄不让车马加速,他们便在郊外随便寻个驿馆住下。
苏蔓野看着窗户外的星星繁多,趴在那儿发呆。
程烬玄自门外走进来,淡淡地问:“怎么不去榻上歇息?”
她迷迷糊糊地应着,瞌睡长起来。
迷蒙间感觉他将她抱在床榻上,她勉力要睁开眼睛,听见他的声音,蛊惑似的,“你专心睡,我守着你。”
第二日待苏蔓野醒过来,已然进了城,将将快要到太师府。
程烬玄将她搂在怀里安睡,一点儿也没感觉颠簸。
“快到了,再睡一会儿。”
苏蔓野摇头表示不困,远远地看见太师府的大门。
四扇大门全开,熙熙攘攘。
“程烬玄,你家怎么了?”
“是我们家。”
他说着话,揉了揉她的头发。
苏蔓野本就对程家不甚亲近,也不在意发生什么,伏在他肩头依旧打瞌睡。
半梦半醒间看见太师府出来一人,激得她猛地抬头,她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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