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也要反吗?”
“他的太子之位不稳,他天生愚钝,又无大才,这位置,他抢的来,守不住的。”
“所以你与他刚好不谋而合,蝇营狗苟那么些年,为他出谋划策,就为了有朝一日能反?”
“是。”程烬玄敛起眉,低着头,回忆起过去,“在这之间,我做了太多恶事,把良心拿去典当,真正活成一只烂蛆。”
空气凝固似的安静,程烬玄平静地诉说,不掺杂一点儿情感。
“你做了什么?”
“太多太多,我帮助他安插细作、圈禁手足、戕害妃嫔,逼民入营、害人无数,记不清了,太多了。”
苏蔓野看着他那张脸,不知怎的,想起他从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面上是玩世不恭的纨绔,私底下却是最狠毒的一柄剑。
“所以,你那时为什么想要离开他呢?”
“我下定决心爬出来,不当蛆了。”
苏蔓野笑起来,“那要变成蝴蝶么?”
程烬玄不在意她的打趣,嘴角下压,面色严肃,“蔓蔓,三年前,我就决定和过去一刀两断,不再追究受到的所有伤害。”
“为什么?”
程烬玄的声音平静,“那时,我一边在想,感情是最没有用的东西;一边在人生的天平上,一点一滴地给你加码,直到你超过我的生命之重。”
“所以,我不再重要,所有仇恨也不重要了。”
苏蔓野伸手去摸他的眼睛,“程烬玄,那日是怎样的场景?”
那天是怎样的?
他回想不起很多了。
裕亲王本就对他护佑尹渊的行径不爽,他又恰时脱离安风郁的操纵,不知是谁搭上谁,他们相约,在他到江南的那个夜里围杀他。
裕亲王的赫赫战旗水路开道,他替安风郁养的禁军位列船上,蓄势待发。
他们二人皆以为他走投无路之时,危眠带着残余的一小支精兵冲破围困,将他拥立在中心。
他拿着生了锈的铁剑,和他们站立在一处,挥剑斩杀水军人头,被割了好几道长长的刀伤。
裕亲王借着水兵掩护,自湖面游上他的船,在混乱中用利刃划过他的瞳仁。
血液从眼眶中倾泻,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一只眼鲜血淋漓,一只眼睛满是寒冷杀意,就在裕亲王还未露出得意的笑容之时,掏出匕首,狠狠地刺向他的脖颈。
一只眼睛换一条命,很划算。
裕亲王太过自负,亲自上阵,活该死在他手上。
首领惨死,众人皆知他的阴毒,裕亲王那支水军兵败如山,继而溃不成军。
天亮之前,只有湖面上漂着的残肢断臂可以证明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苏蔓野心中闷闷的,抱着他好一会儿。
二人依偎着无言,她企图转移话题:“你眉梢的这颗痣,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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