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蔓野忽而舍不得唤醒他,便轻悄悄地靠在他的肩上,不知不觉也睡了下去。
“蔓蔓?”
耳旁一声轻唤,苏蔓野揉了一下眼睛,昏暗的灯光映在墙面上。
怎么就回了寝居?
她嘤嘤呜呜的,半梦不醒,“几时了?”
“夜深。”程烬玄轻声回答。
“我今日还想着找你,找你干什么来着……”她紧紧皱着眉,想了好一会儿,想起来,“噢,我想问问你,为什么不做木工活了,你做的那样好。”
程烬玄不回答,反而抱着她,诱哄着:“睡吧。”
他一转移话题,反而把苏蔓野的瞌睡虫给赶跑,非要他说出个理由来。
“你从前送我的小蚱蜢,很可爱,我收藏得好好的。”
程烬玄沉默一会儿,忍不住拆穿她的谎言。
“你把它丢了,没带回来。”
“啊,你怎么知道的啊?”
苏蔓野装傻,扭头问道,摆明已经知道,等他开口讲。
程烬玄倒是不避讳,“那时我在监视你。”
如此坦荡,她倒是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本都忘怀的事情统统记起来。
“是你,本来说好与我一同去放风筝,却中途放我鸽子,去我长姐那里,我气不过才把东西都给扔了的,我本来是满心欢喜……”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那天你没有去苏家。”
程烬玄很快地接上她的话:“没有。”
“那天你究竟去了哪里?”
“军营。”他回答,“密部叛乱,安风郁搞不定,临时将我带走。”
说完,程烬玄紧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嘀咕:“早知就不去了,看看他这废物能把事情弄得有多糟。”
苏蔓野也笑起来,搂着他的脖颈,“对,我们就去放风筝,回来看看他还活着不,活不了就拿他的人头当风筝放。”
“蔓蔓,你是我这辈子遇到的第一个活阎王。”
苏蔓野笑起来,倚着他问:“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阎王,你是怎么喜欢上做木工活的?”
程烬玄点点头,月光本就暗,夜深更是寡淡。
“没什么波澜壮阔,既不上学堂,总也找些别的活做,做来做去也只有做木工时能静下心来,若是多思多想,就会弄伤自己,久而久之,自然是做惯了。”
“那它也陪了你很久,不是吗?”
“嗯。”
“那你为什么想要丢弃它?”
程烬玄的呼吸深重,在黑夜中格外突兀,他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回答:“因为,你不喜欢。”
苏蔓野看着他的眼睛,好像渐渐能体会到他的一点内心。
因为她不喜欢,就可以随时抛弃自己所爱。
他那阴鸷偏激的外壳下,藏着一颗自卑的种子。
她抱着他,在他的耳侧小声问,“就当是为了我留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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