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我弟从不她玩闹,有些陌生。”程烬玄抚着她手腕上的玉镯,问道,“她跟你说了自己的名字吗?”
“没。”
“她是立秋那天生的。”
“程立秋?”
“不,惜夏,程惜夏。”
程烬玄说,“她是二房的独女,出生时她娘遭了挺大的罪,胎位不正,难产,我爹娘和我,还有三房的庶母一块儿等了一夜,好险才度过去,我娘急得好几日都没怎么吃。”
“可你二姨娘的女儿怎比三姨娘的还小?”
“她从前有过两胎,一男一女,都没养活,所以格外重视这个小豆丁。”
“原来如此,”苏蔓野了然,“她人很机灵,肯定招旁人喜欢。”
“是,她生下来身子就不好,我们格外放纵她,就养成这么个性子。”
“你娘管理后院很得当,不像我家,我爹不纳妾,又没有太大的坏习惯,就算如此后院里事也是一地鸡毛。”苏蔓野叹了口气。
“你爹是长子,身上责任感重得像山,又要对君王尽忠,又不忘振兴门楣的责任,一来二去反倒被宗族压迫惨了。”
“是,在宗族里把我堂哥领回来养,霍霍好多丫鬟,无人敢言,大夫人么,一贯虚假的仁慈作派,反倒把里院弄得一团污气。”
程烬玄安慰她道,“我娘将后院打理得好,是无甚感情的原因,他们结亲这么多年,一次口舌之争也没有,两个人都活得算是压抑,我的二姨娘、三姨娘,都是为了权势进门的。”
“那你四姨娘……”
不知为何,程烬玄极快地打断她的话,似乎不愿提到这个早死的四太太。
他此刻正兴致寡寡地摆一副烂样,世人皆知他名声不好,人又随性,无人上前同他们攀谈。
她现在倒能看出程烬玄哪些是装的,哪些是真的。
明显无趣是真的,烂样子倒是很刻意。
他的背那样挺直,倒不是一天到晚软瘫的人该有的背。
“二十年前,这南钺的江山我们程家要分走一半。”程烬玄凑上来,笑着同她说道,“我爹人还可以,专搞皇帝,不搞背地里那套害人的事儿。现如今来的是些小官小吏,要夜宴前才有高官来贺。”
苏蔓野眨巴着眼,问:“我爹也来么?”
程烬玄点点头笑起来,“咱们是亲家,怎么能不来?他们都是老狐狸,面上亲的不得了。”
“我爹还不知我们的关系,以为我不愿嫁给你,你别露馅。”
“不装,你爹爱怎么想怎么想。”
午间下了一场大雨。
雨水沿着青瓴在屋檐汇成小溪,滴答、滴答地在耳边静响。
一层淡云,太阳的晕光四散在远处的琉璃屋顶上。
她拉了拉程烬玄,他先是停下来看她,又顺着她的眼神去看屋檐上滴雨成串的雨帘。
云隙漏出的一丝金光照进他流光溢彩的双眸中,他回过头看着她笑道:“夏天到了。”
是呀,连雨不知春去,一晴方觉夏深,在夏天的时候,一切都会变成热烈又灿烂。
“蔓蔓。”他唤她的名字。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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