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垣伸手拍了拍伯吉的肩膀,只是冲他摇了摇头。
“但如今皇上驾崩,王位空悬,殿下此时回宫,势必将有一场暗斗,末将不在殿下身侧,若有何闪失……”伯吉揣测的对秦子垣说。
伯吉过了三十而立之年,自然是明白,战场上再凶险,可领兵布阵还能知道敌我强弱。
而宫内暗斗,根本分不清是敌是友!
秦子垣又一摆手,打断了伯吉的话,他开口道:“本王如今只担心太后的身子,斥候来传诏说太后为了皇上的事,不思饮食,宫中的所有事务都落在了梁王手中。”
“又是梁王殿下?”伯吉想也没想就接口:“请恕末将直言,殿下一定要提防这个梁王殿下!”
秦子垣又岂会不知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算不是他这位二皇弟梁王,但这见缝插针的能力,的确不容他掉以轻心。
“本王会的!”秦子垣应承了伯吉的提议,还说:“之后本王便随赵公的赵家军去一趟皇城,伯吉你便率将士们回月溪吧!”
伯吉虽然极不情愿,但只好拱手道:“末将遵命!”
“行了,你下去吧!”
伯吉离去后,秦子垣只觉一夜寒宵乍短,身处此境,可怨可叹又太多。
辗转反侧中,脑里太多思绪涌动,他直到精疲力尽后才安然睡去。
竟然在当晚,做了一个身临其境的梦,梦中的秦子垣恍然回到了那晚的汴梁城楼上,一身黑金铠甲在身的他,站在眺望台上,面对着大军压城。
他率着漠北军在那汴梁的城楼上苦苦撑着,而当他看见城外那些大军飘扬的旗帜上,是“赵”字时,他慌乱不已,双手紧紧抓住了眺望台上的栏杆。
他既想看清来将首领的模样,又害怕来人会是他熟悉的人。
梦中突然响起一声熟悉的女子叫喊:“漠北栋王,速速打开城门,放弃抵抗,本宫可饶你不死!”
这个声音对于秦子垣而言,不用睁眼,不用思索,也能立即叫他知晓,是来自赵婉婉的声音。
声音如此近在耳畔,仿佛如同她正站在秦子垣的身边一般,对他命令着。
秦子垣陡然地往后退了两步,心中大骇!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与婉婉为敌,与她对峙?!
“殿下!”
“栋王殿下!”
秦子垣又听到不少将士叫唤着自己,一转身时,骤然苏醒了过来。
他睁眼后,还有些恍惚,但很快便发现,原来梦中听到的那几声将士的叫唤声,正是来自他营帐外守卫的声音。
而这名守卫已站在离他卧榻不过数步的距离,躬着身子。
“何事?”秦子垣缓缓起了身,问。
“启禀殿下,刚才廉少将军派了人来说廉老将军醒过来了,请殿下你过去一趟。”
“现在什么时辰?”
“回殿下,现在卯时三刻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