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池太了解这个女儿了。
虽然赵婉婉因咳嗽涨得满脸通红,却神色慌张,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
他看出女儿脸色有异,伸手轻拍着赵婉婉的后背,又关心问:“娘娘的身子好些了吗?”
赵婉婉仍是咳着,她的喉咙又因剧烈的咳嗽忽然一哑,喉咙被割得生痛。
只得朝着赵池摆手,哑哑地说:“无、无事”。
赵婉婉只是觉得世事转变得太快,又太难预料!
由成婚当日起,她与皇上之间便算不得和睦。几乎除了国事以外,皇上与她很少会有更多的交流。
就更别说要皇上出现在她的鸾凰殿了,皇上出现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
可今日,她苏醒之后见到皇上竟然坐在她的卧榻旁边,真是叫她倍感惊讶。
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等着她苏醒,见她体力不支还将她拦腰抱起……
皇上如今是怎么一回事?真是爹爹所言那般转了性子?
还是别有所图?
赵池见赵婉婉声音沙哑,咳得如此厉害,一脸的担忧道:“无事?皇上说娘娘染了风寒,还曾浸泡过伤脾肺的药物,可得当心调理……娘娘咳成这样,今日这副打扮,莫非还打算出宫?”
赵婉婉缓过劲儿后,望着父亲,宽慰的冲他笑了笑:“女儿其实已经好多了!爹爹别担心。”
转瞬间,赵婉婉却又蹙起了眉心:“可是……怎么会这样呢?”
她抬头望着赵池:“爹爹,您说是皇上送本宫回的寝宫?您听何人所言,此事当真?”
若真如此,那秦子淮的举动实在是太叫她费解了,甚至有些受宠若惊。
赵池似乎也看出了赵婉婉的疑虑,规劝道:“为父知道娘娘在担心什么,不过娘娘现在身子虚弱,还是先别想太多!皇上一定也因为此役成长了不少,知道哪些该珍惜,哪些该舍弃!”
赵婉婉虽然对秦子淮的转变感到惊讶,但也仅仅是惊讶罢了。
于是她撇了撇嘴,敷衍道:“就算真如爹爹所言,皇上的转变也太吓人了!”
她心里最担心、最牵挂的人是被困在西垂宫的秦子垣,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否则她也不会换上雁安宫婢的服饰偷偷跑来国丈府了解情况。
“爹,那王兄呢?”
赵婉婉抬眼望着赵池,掩饰不住眼中的关切之意:“王兄是几时被救出来的?他……他还好吗?”
赵池只微怔了一下,便徐徐道:“栋王殿下是贡将军去西垂宫里救出的。”
赵池知道这个女儿担心栋王,经过此役他怎会不知道女儿是什么想法?
又向她解释道:“栋王平安无事,只是微微受了些寒,娘娘不必太过担心!”
赵婉婉却骤然换了语气,声音里透露着几分焦急的意味:“可皇上下令,要王兄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