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淮、赵婉婉二人跟着王府的下人一路穿过游廊长亭,直奔前厅。
“皇上、皇后娘娘,请在前厅稍等,小人这便去请殿下……”
说着,王府的下人正欲退下,却被秦子淮出声叫住:“不必了,朕亲自去大皇兄房里见他!”
不等下人反应,秦子淮已一撩衣摆,就要往内堂而去,却被赵婉婉伸手拉住。
秦子淮回头,见赵婉婉阻止,不免诧异:“皇后?”
赵婉婉没想到秦子淮竟然如此着急,连过门之礼也不顾。
虽然他身为一国之君,按礼数,确实应该是由王府内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出门相迎,以示君臣。
但秦子垣如今身有疾症,又是他的大皇兄弟,过门是客,或许此回,应该在前厅等等。
“皇上,还是由他们下人去请王兄来吧?”
赵婉婉劝说了一会,又向府上引路地那名下人吩咐:“去吧,本宫与皇上便在此等候。”
下人愣住,看了看赵婉婉又看了看秦子淮,踌躇不定。
直到秦子淮轻轻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去吧,朕与皇后在这里等栋王。”
“是!”下人忙行礼后,便匆匆离开了前厅。
不一会儿,府上有别的下人替秦子淮、赵婉婉二人奉茶,之后也悄然退下。
约莫着过了半盏茶的时间,赵婉婉才见到秦子垣。
还未看到他脸时,便已是一阵阵闷闷沉沉地咳嗽声传来,赵婉婉猛然放下手中的杯盏,回头望着一侧。
见秦子垣用袖子掩着面,肩膀耸动,而双目带着些许赤色。
再见到王兄,赵婉婉顾不上秦子淮还坐在她身边,已立即站起身来,准备迎上前去。
秦子淮将茶盏一滞,清了清嗓子:“皇后!”
赵婉婉这才又坐下,眼里却满是担忧与焦急之色,目光无法从秦子垣身上移开。
秦子垣从下人口中得知赵婉婉与皇上是一同前来时,也愣了好一阵子。
实际上,秦子垣根本没有病。
那日当他与贡宇与赵沐之二位将军告别后,他便独自送奚弋北进医馆医伤。
医馆的大夫善治外伤,很快便替奚弋北处理了伤患之处,又包扎一番,奚弋北的箭伤已无大碍。
秦子垣望了望天色,见已是入夜,想着他已算仁至义尽。
便起身欲离开医馆,对奚弋北告别:“奚军师,本王便不奉陪了!”
哪知,奚弋北却严词厉色对他说道:“殿下今日之恩,我奚某感激不尽,不知殿下可愿再听奚某一言?”
秦子垣虽然极不愿在与他耗费时间,却耐着性子顿住步子,回头看着他:“奚军师还有话说?”
奚弋北脸色苍白,唇色晦暗,却强打着精神,非要拉着他往医馆外走去。
秦子垣更是诧异,不知道他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便由着他,一并走出了医馆。
奚弋北抬头望着夜空,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忽然他微眯起的眼里,闪烁着微光,还将未受伤的那只手臂抬起,往夜空中一指。
“殿下你看!”
秦子垣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着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