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轻声询问小白：“那我们就要回去了？”
小朋友点点头，他又往宋冬冬那里看，然后快速低着头看地面。
他有些后悔过来了。
如果他们今天不过来，他就不会被踢了。
小朋友心里很难受，自责得快要哭了。
他用力抓着妈妈的衣服，倔强的憋着眼泪。
顾从白吸吸鼻子，努力不让大家听出异常。
“我们回去吧。”
姜暖轻叹一声，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了呢。
经此一事，小朋友一整天都没有什么精神。
就连吃晚餐时最爱吃的肉肉都吃得很少，心不在焉的吃了些蔬菜呢。
顾妈妈有些惊讶。
晚上，顾从白在二楼最边缘的玩具房的阳台上往远处看。
晚上的别墅区格外的安静，别墅之间隔的距离有点远，只能看到微弱的灯光。
顾北辞将安抚毯之类的玩具从车里拿出来，一抬头瞧见姜暖上楼了。
他拦住打算上楼的父母，摇摇头：“让阿暖去看看。”
顾妈妈很担心：“那你记得准备点吃的，那孩子今天吃的很少。”
她做饭不好吃。
顾北辞嗯了声，上楼后，却只是拿着安抚毯站在门外并未敲门，似是在聆听着什么。
姜暖端着水果推开门，小朋友抱着玩偶一直望着远处的方向。
她坐到小朋友身旁，将手里的果盘轻轻放在前面。
“是很甜的西瓜呢，妈妈冰镇过，冰冰凉凉的。”
顾从白眼眶红红的看向妈妈，小脸被手擦的红红的。
他轻轻的问：“我是不是坏小孩。”
“不呀，小白是很棒很棒的孩子呢。”
姜暖将情绪不佳的小朋友抱进怀里，两人一同看着窗外。
天上是漫天的繁星，月亮又大又圆。
姜暖：“小白并没有做错什么，小白只是想告诉他这样子是不对的，”
小朋友闷闷不乐的低着头，“可如果我不去，他是不是不会被揍了。”
姜暖沉默了下，然后轻轻拥紧小朋友：“不是的…才不是那样的呢。”
“那如果，他没有跑来骂人，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呢？”
“整件事情最没有错的是小白才对呢，即使被骂你也没有骂人，只是和他好好的讲着道理。”
“小白现在感到难过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本身就拥有很复杂的情感情绪。”
姜暖面对这个纯真柔软的孩子，她忽然感到有些无力。
她忽然觉得自己或许无法好好保护住这孩子。
“小白要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那是他的问题，那是他爷爷奶奶的问题。”
“嗯，至于情感这个东西呀，妈妈用故事来跟你讲好吗。”
顾从白看向妈妈，他似乎恢复了些活力，眼中也带上几分探究。
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妈妈说着故事。
好不容易将小朋友哄睡着后，姜暖只感觉到喉咙一阵干渴。
为了让小朋友明白复杂的情感，她说了许多故事，当然也编造了一些故事。
她指尖轻抚着喉咙，秀眉微皱，快步往前走，得下去喝杯水才行。
才刚走到楼梯处，顾北辞正端着果盘上楼。
她索性就靠着栏杆不下去了，软趴趴地伏在栏杆上等着顾北辞端着果盘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