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望去，也不知道两人聊了什么，霍彦的神色不变，反倒是契尔的脸色越发难看。
霍彦似乎是感应到顾源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了一眼，便抬脚朝他这边走来。
契尔脸色铁青又很快恢复了笑容，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倒是厚着脸皮，“既然天色也不早了，不如我就在大人这儿蹭个饭？”
霍彦揽过顾源的肩膀，挡住身后血族的视线，并没有回应他。
契尔耸了耸肩，没回应但也没拒绝不是吗，他还是跟着走了进去。
可等契尔坐在椅子上时，看见坐在椅子上的顾源以及面前的熟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他挑动着眉头，“大人平日里就是吃这些吗？”
霍彦夹了一筷子鱼肉在顾源碗里，眼皮都不带抬起的，“我没有血族的那些习惯。”
契尔状似疑惑的问道，“大人虽然以前是人类，但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习惯还没改过来吗？那这血奴……？”
说着眼神慢慢转移到顾源身上，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顾源乖乖捧着碗，埋头吭哧吭哧地解决碗里的食物，刻意忽略掉对面不加掩饰的视线。
霍彦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食物，“要是吃不惯可以选择回去，毕竟我这里可没有合适你口味的食物。”
契尔满脸的可惜，“是啊，我可吃不惯这些玩意儿。”
“不过没关系，我的血奴跟随我来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走进一个身影单薄的人，肤色惨白，脸上瘦得都能看见微微凹陷的痕迹。
那人动作迅速神情麻木的走到契尔的身边，抬手解着扣子，顺从的将脖颈露了出来。
袖口里的伤痕也因为动作暴露在几人眼前。
霍彦沉下眼眸，“契尔。”
契尔似乎没听到霍彦语气中的警告，依旧笑眯眯的将那人揽在怀抱里，沉醉的嗅了嗅味道，“平日都是在家里用杯具乘装的，但在这儿实在是不太方便了，哎……你说是吧，荣华。”
顾源刨饭的动作一下就顿住了，他抬头仔细瞧着那人的脸庞，消瘦的面容很难让顾源相信面前的人是之前的少年。
现在的荣华如同木偶一般，眼中无光任人摆布。
契尔的犬牙刺破了荣华的脖颈，大口大口吞咽的声音格外的明显。
呆滞的荣华也忍不住微微皱眉露出痛苦的表情，不自觉轻轻往契尔身上推了推。
契尔的表现根本就没把荣华当成人。
顾源心里涌上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嘴里刚咽下去的东西又要涌了上来，刚想要起身离开，一旁的霍彦便有了动作。
霍彦轻轻靠在椅背上，姿态松弛压迫力却十足，“他会死，契尔。”
沉醉在其中的契尔嗤笑一声，“死？人类那么多，死了再换个新的就是了，你说对吗？宝贝？”
被抱在怀里的荣华止不住的发抖，他扯动着嘴角笑的很牵强，他知道这人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