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儿抬头看着他们。我想我也可以说我在抬头看着 “他”,因为瑙拉并不在意别人用何种与他们所附身身体相符的称呼,不过我认识巴雷加尔很久了,知道他们更觉得自己是控制着一具身体的半透明黏液,而非这具身体本身。巴雷加尔在我们的社群里是个异类;我们这儿这类人不多,对他们的定位介于仆人和平民之间。有些女王认为我们应该把他们全部赶走,但始祖不答应。说到底,他们对我们没什么太大威胁。大多数女王都有这样那样的办法免疫被黏液附身。我以前没有(至少在成为维塔之前没有)。不过这…… 在很大程度上是有意为之。我以前喜欢参与一些,呃,双方自愿的身体控制行为?出于各种娱乐目的?哦,天呐,难怪说服玛尔罗萨替我保守秘密那么容易。哇,这…… 我还是把那些记忆都丢到 “别去想” 的那堆里吧。
“不,巴巴,” 我对瑙拉说,“我一点都不好。”
这似乎让他们吃了一惊。
“哦,” 巴雷加尔回应道,“嗯。我能坐下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咱们去个比餐厅舒服点的地方吧。” 我叹了口气,挥手让忧心忡忡的仆人们退下。我有仆人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很奇怪。我是说,没错,我以前也有过受我精神控制的奴隶,但我通常会让他们做自己的事,或者至少给他们安排个任务,而不是让他们无微不至地伺候我。
好吧,看来我其实并不比利里奥普的人好到哪儿去,我也别再假装自己更好了。
我把他们领进我设了防护的私人房间,可他们一进来就以为我带他们来这儿是为了做爱,这让我立刻后悔了。不过我还是给了瑙拉一个最严肃的瞪眼,然后坐在书桌前,而不是床上。假装自己是个正常的玛尔罗萨已经不可能了,所以我得突出强调我的失忆。
“我…… 我在外面伤得不轻,巴巴,” 我承认道,“一个野蛮人临死前对我施了个灵能法术,毁了我的记忆核心。”
“哦,天呐,玛尔,我很抱歉,” 巴雷加尔说,“所以…… 你是要我把你的记忆还给你吗?”
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才想起这不是阿萨纳托斯正常的表情。
“什么?” 我疑惑地问,“你说…… 哦,对哦,你是瑙拉,而我们…… 你有我的记忆。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
巴雷加尔一下子僵住了,一道痛苦的闪念和深深的恐惧瞬间穿透他们的灵魂。
“呃,你刚受了那么大惊吓,” 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说,“记忆真的受损的时候,忘了些事也正常。那么,呃…… 我可以开始吗?”
我咽了口唾沫。不行,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放过这件事。最坏的情况,我肯定能在战斗中打败他们。
“…… 等等,” 我坚持道,“怎么了?我说什么了让你这样?”
“嗯?” 他们无辜地问道。
“我一说什么,你反应就很激烈,” 我追问道,“别以为我看不懂你,我们对彼此太了解了。”
巴雷加尔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在座位上向前倾身。
“…… 你到底从哪儿听到‘瑙拉’这个名字的?” 他们问。
啊?这不是…… 哦,天呐,我们这儿不是这么叫他们的。玛尔罗萨的记忆里没有叫他们 “瑙拉” 的印象,只称他们为 “透明者”。该死!
“我…… 这有什么关系?” 我反驳道,“我可能在某本书里看到的。”
“那就把那本书烧了,” 巴雷加尔冲我低吼,“这名字既危险又不准确。”
“可为什么呢?” 我问,“‘瑙拉’ 是什么意思?我还以为只是你们种族的另一个称呼。”
他们瞪了我一会儿,然后换了个坐姿。
“这是我们种族名字的一部分,” 巴雷加尔解释道,“我们真正的名字。按说只有我们自己该知道。但既然你已经听到了…… 我们是瑙拉的孩子。我建议你别再提这几个字。”
呃。好吧。这…… 太奇怪了。翠绿之巅的那些瑙拉(或者我猜应该叫 “透明者”),对 “瑙拉” 这个词没任何负面反应,甚至根本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不知怎么地这个词就进了我们的记录里。但 “瑙拉的孩子” 倒还真说得通。“瑙拉” 在我现在会说的两种语言里都不是个词,但听起来肯定像个名字。
“我有好多问题。” 我承认道。
“是啊,不过没我多,” 巴雷加尔反驳道,“你表现得很奇怪。你就不能…… 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吗?”
他们伸出手,很明显是想再次附身我的身体。
“那恐怕不会再发生了。” 我坚定地说,“抱歉。如果你愿意,我们还能做朋友。但今天,哪怕我的仆人碰我一下,我都吓得不轻。我只是……”
我努力想编个好的、可信的谎话。一个谎话很容易就冒了出来,因为这也是事实。
“在亲身经历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战争是什么样的。” 我说。
“你小看了那些野蛮人,结果吃了亏,是吧?” 巴雷加尔评论道,“嗯。好吧。我不逼你,公主。但要是你什么时候想放松放松……”
“谢谢你,巴雷加尔,不用了。” 我低声说,“我只是…… 我需要点时间恢复,重新认清自己。我现在对很多事都很困惑。我甚至都不太觉得自己还是原来的我了。”
这可真是轻描淡写啊。
“好吧……” 巴雷加尔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那我就不打扰你了。别跟我生分了,公主。”
“只要我能说了算,就不会的,巴巴。” 我回答,然后让他们离开了。
我也站了起来,不过只站了一会儿,就迅速瘫倒在床上。我已经觉得筋疲力尽了,和巴巴的简短交谈让我思绪万千。首先,我意识到我现在会两种语言了,所以有些事我得试试。我闭上眼睛,让注意力飘进灵魂的最深处,把注意力从肉体和大脑上移开。至少此刻,我不再是玛尔罗萨。我只是力量、魔力,以及维塔。而且我有个问题想问某个人。
我用一丝魔力轻轻触碰我旁边的黑暗。它再次动了动,带着一丝恐惧和攻击性,但认出是我后,这些情绪很快就消退了。我向它发去问候,它也回应了我。然后,我用阿萨纳托斯的文字写下一句话。
你能看懂这个吗?
兴奋。认出。喜悦。
能,我力量上的前辈回应道。
哦。哦,天呐。我向它传递出自己的兴奋、担忧,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如果可以的话,我有很多问题想问。
愉悦。同意。
问吧。我自己也有不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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