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酸酸甜甜的才会让人开心!”
“小伢子,现在你能告诉姐姐你的阿社在哪里了吗?你母亲们会担心的。”
“姐姐我不小啦,我今年七岁了。姐姐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不开心呢?我还没有遇见过多少不开心的事。”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课业太难了,我的姐妹和我不在同一个班,还有先生老爱提问我,阿社不让我吃糖,习武太无聊了...”
听着小孩絮絮叨叨,赵星澈心想,真是小孩子的烦恼,挺好。
看着小女孩,赵星澈突然开口问道:“你的同班男同学呢?他们来看赛舟了吗?”
“哈哈哈,姐姐你在说什么。女男七岁不同席,男儿要自爱呀。况且他们不像我们女孩一样聪明,但男儿很贤淑,他们单独设班学习呀。”
小女孩笑呵呵地说完,卖糖葫芦的大娘也说话,语气间还有些嫌弃:“这位郎君,不知您是打哪来的,这些部国从来也没有男儿观看赛舟的先例呀!”
“如今男儿可花费部族钱财进学,还能为觋,结果他们还想联合伪神势力危害部国,离间部族,我早就说了不能对他们太好!”
“而且这不是歧视啊,小男儿不能参与赛舟等活动,这是姥祖婃留下的规矩。赛舟是巫的仪式,不是小男觋的,小男儿不能看的。”
“大娘说的对,真的不是歧视啊,我们先生说全大陆都是这样的,是几万年习俗来的,不是忽然来的规定。”
“每次我们竞技都会说小男儿走开,小男儿走开,但是还是有小男儿偷偷来观看,真的就是很不尊重啊!尊重传统懂不懂的啊?”
“是呀是呀,舅舅说男儿生有缺憾,自带秽气,不能出去冲撞了河鬼海神这些神灵。”
“你舅舅说得对,是个好夫男。不然女人就会缺少阳罡正气,毕竟男儿多的地方,就是很容易唧唧歪歪嚼口舌,还四处陷害人。”
小女孩天真无邪地回答着,大娘也不耐烦地解释着,一脸嫌弃地打量赵星澈。
听见这些话,赵星澈心里舒服多了。
她也没什么不开心的,只是想起了上辈子而已。
上辈子赛舟围观的只有男的而已,县里里拍祠堂纪录片,只有男的在镜头前笑呵呵其乐融融而已。
他们是父子兄弟男同胞,一切质朴的美好都围绕着他们。他们欢笑着高谈阔论,留了满地烟头空瓶与一桌残羹冷炙。
背着孩子做农活的女人,满脸风霜头发花白的女人,手指粗糙背脊弯曲的女人,一大早起床做饭带孩子的女人,辛苦干活一整天也要做家务的女人,最终没有名字与镜头的女人。
一个个女人抱着孩子站立着,一张张看不出表情的脸仰望着,就在台下,看着台上的父兄丈夫致辞感恩,名入族谱。
母亲进了族谱,却是随了夫姓,她也不是香火,没有资格,只能成为为别人传递香火的妻子,才能有一处施舍的归宿。
淳朴文明的土地,真的没有什么人间百态。实际上只存在两种,一是女人的苦,二是男人的乐。
咀嚼人生百态,歌颂世间苦乐,已经成为他们心照不宣的默契,是大父与男儿的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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