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是来杀太子的吗?”站在坐榻旁、身穿绛纱公服的男子厉声喝问。
陈霸先心头一颤,忙道:“不是,我是来见太子的。”
“既是来见太子,为何见到殿下不跪?”那人继续质问。
“下官陈霸先叩见殿下。”陈霸先撩甲裙跪倒,伏地叩拜。
“历朝历代的规矩,除了内禁卫武官,所有朝廷官员进入宫禁一律不许佩剑,司空现在戴盔、披甲、佩剑、着靴进入太子寝宫,是为何意?跟在您身后的那些手握兵器的人,又是来做什么的?”那人道。
“……”陈霸先无言以对,赶紧斥退杜棱等将,命他们全部退出殿外,又摘下头盔、解去佩剑、脱掉甲衣、靴袜,拱手道:“因为来得急,霸先甲衣未解,请殿下宽恕失仪之罪。”
那人对萧方智点点头,萧方智这才开口说话:“司空请起,不知司空深夜入宫,见寡人何事?”
陈霸先道:“大司马向夷狄卑躬屈膝,不按次序立帝,下官受元帝重托,不忍见高祖辛苦创立的基业毁于大司马之手,此次带兵进京,是为了让社稷重归正统,下官来见太子,请太子继承大统。”
“这?”萧方智抬眼望着身旁那人。
那人道:“太子年幼,司空还是在宗室里另选年长的贤王吧!”
陈霸先跪行几步,叩拜劝道:“殿下体承元帝,按次序是最适合继承帝位的人选,况且江陵陷落时,殿下镇守建康,稳住国家本来要陷入混乱的局势,殿下有大功于社稷,没有谁比殿下更有资格做圣主,殿下就不要推辞了。“
萧方智没有半分喜悦,只有惶恐不安,心想自己年幼,在朝中无权无势,以前做承制时,王僧辩虽大权在握,但还要忌惮陈霸先,而现在的朝堂,成了司空一人说了算,如果哪天废了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自古被罢黜的天子多死于非命,这个皇帝哪里好做,内心只想拒绝。
身边那人又道:“帝位传承是国家头等大事,不是司空或是太子可以决定的,还要看朝廷百官的意见。”
“这个殿下放心,下官已经在尚书省朝堂召集百官,准备商议联名上表,劝太子即位。”陈霸先道。
那人对萧方智点点头,道:“有劳司空,稍后太子会派人到军中镐劳将士。”
“谢殿下!”陈霸先伏地再拜。
等退出寝殿,陈霸先问门边侍候的宦官:“那个站在太子身边、身穿公服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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