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子一死,知道真相的,就只有璃王女了。”
“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尤阍知道,不然,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伤害扈璃的事情。”
“尤阍为何要这样做?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将军,这事还不够明显么?尤阍杀了王上,又将弑父灭君的罪名栽赃到雍王子头上。朝堂上就没有名正言顺的角扈王族继承人了。”
玄履淡淡开口。
“等尤阍把持朝政之后,再将朝堂之上的官员都换成自己的心腹,他的位置,坐的不就更稳了?说白了,尤阍还是觊觎这角扈王位。”
“可恶!连我都差点儿被他骗过去!他的野心,倒是不小。”
崃邾恨声说道。
“我要杀了这奸贼,为王上报仇!”
崃邾提起开山槊,杀气腾腾就要往殿外走。
“将军,你此刻无凭无据,若是杀了尤阍,不是正好落人口实?”
“此人不除,难消我心头之恨!”
“尤阍犯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自然该死,可也不急在这一时。我猜尤阍此刻,正在府上与他的党羽秘密庆贺呢。我们不如等到明日,再给他们一个了断。”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崃邾听了玄履的话,思忖良久,终究点了点头。
“也好,斩草除根,将他们一网打尽才好。”
“将军,我还有一件事,一直没告诉您,还请您勿要怪罪。”
“哦?”
“那日在渠原军营,雍王子坚持说我来路不明,是白狄那边的奸细。是您不顾非议,为我辩解。”
“嗯,你那日还告诉我,你是后厦人,可我不相信。”
“将军,你猜得不错,我确实不是后厦人。”
“哦?”
“我……我是玄熵人。我的父亲,就是在斟寻,被后厦王斩首的……玄熵王……”
崃邾定定地看着玄履,呆立了一阵,半晌方才开口。
“难怪,你举手投足间,根本就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原来如此……怪不得王上毫不犹豫,就要招你为婿……”
“将军,明日朝堂之上,你将我的身份公之于众,且看尤阍等人如何反应。”
“好,我懂你的意思了。”
玄履又和崃邾商议了一阵,眼看月已中天,便与崃邾辞别,护送着扈璃回了寝殿。
夜来风寒,扈璃走在路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玄履见状,连忙脱下外袍,披在扈璃身上。
两人一路无言,沉默着回了寝殿。
扈璃坐在床榻之上,仍是默默垂泪。
“早点休息吧。”
玄履轻声说着,替扈璃放下床榻的帐幔,便要转身离开,衣袖却被拉住。
“阿履,你又要去哪里?”
“我……”
“新婚之夜,我们不该待在一处么?”
“……”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今夜,去找谁了?”
玄履看着扈璃,实在不忍心开口告诉她,这个残忍的事实。
她深爱着的人,正在计划着永远地逃开她,逃到另一个女子身边去。
扈璃眼中神情幽怨,又自嘲地笑了笑。
“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是去找她了吧?”
“这不关她的事。是我……是我不甘心。”
“不甘心?我也不甘心……”
扈璃怅然若失,眼中又有泪花涌动。
“在今夜之前,我以为,只要我想要的东西,我总能想办法得到。可是我现在才发现,这些东西,都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世事无常,有些东西,我们除了接受,或许并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是啊,我得学着接受,接受父王的离去,接受你并不爱我。”
“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
“也许我一开始就不该强留你。你说得对,我总是自作主张,只顾着自己开心。这场婚事,从头到尾都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也难怪你如此抵触。”
“扈璃……”
“阿履,我认输了。我放你走,你自由了。”
扈璃喃喃说着。
“我不会再缠着你了。”
玄履蹲下身来,看着扈璃哭肿的双眼,轻轻为她擦去眼泪。
“阿履,你陪我说说话吧,我不知道要怎么熬到天亮。”
“好,说什么?”
“就从……你父王遇害说起。”
“扈璃,你这是揭我的伤疤啊。”
“我不管,我就要听!”
“好好好,若是这样能安慰到你,我也认了。或许你听完,就不会觉得自己有多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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