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古云在罗真办公室的门外徘徊了许久，他皱眉咬牙，显得十分急躁。
他已经敲门三次了，却还没有听到少爷让他进的指示。
这很奇怪，尤其是他没有听到任何对话的声音。
要不要偷看呢？柳古云刚刚升起念头就压了下去，这可是居心叵测。
有一次郑家的下属仅仅是窥视郑家家主随风扬起的帐篷，就被监禁终生。
他思考良久，最终第四次敲响了房门。
“少爷，如果您不让在下进去，便言语一声。”
还是没人说话，出事了！
柳古云直接开门，竟然看到柳涯心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唇微张，似是遭到了什么重大打击。
而罗真在躺在床上，却是一副安详的样子。
“少爷！少爷！”柳古云大声喊着，但他的少爷并没有回应他。
柳古云有些不知所措，立刻出门，叫喊着柳古沐、柳古珊进来。
“不用叫他们了。”
“少爷出事了，怎么可能……哎！”
柳古云吓了一跳，柳涯心就站在他身后，与刚才判若两人。
柳涯心扶着额头，摇摇晃晃地叹息道：“草率了，天圣牌虽然没有副作用，但它带来的效果却有负作用。”
“之前我对天圣牌，缺少了敬畏之心。”
天圣牌具有圣宝的作用，但却没有圣宝的副作用，这让柳涯心使用它们多了些随意。
柳涯心一时之间的疏忽，让大量记忆和经验如倾泻的瀑布一般冲进了自己的脑海。
处理这些信息，耗费了柳涯心不少时间和精力。
柳古沐、柳古珊立刻赶过来，茫然失措地看着柳涯心二人。
“清点完了吗？”柳涯心岔开话题。
“清点完了，”柳古沐立刻呈上一沓单子，同时说道：“绝大多数珍奇都不知去向了，请问要不要立刻封锁公会实行逮捕？”
“不必了。”
柳涯心扶着额头，搜寻着罗真的记忆。
同时拿起桌上的笔，将一个又一个名字写到物品的后面。
“就按照这个名单，直接找到他们询问下落，其他的则是直接挂失，让戴家去找。”
这些名字都是经过罗真同意批准才去挪用的，他们误认为自己的行为是合法的，这怪不得他们。
若是不经批准就挪用，那就是无可置疑的盗窃，将严肃追责。
柳古云立刻领悟少爷的意思，并接过纸张点头道：“明白，在下这就去办。”
柳涯心回头看着还躺在床上的罗真。
他没死，但精神恍惚，处在危险的边缘。
柳涯心掠夺了他的记忆，他现在没有记忆，处于十分混乱的状态。
说实话，柳涯心没想过一张基础牌会对一个人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我要用的都记下来了，剩下的就还给你吧。”
柳涯心将手放在罗真的额头上，渐渐散发着蓝光。
记忆没有实体，当然无法用寻常方式输送，而读心牌只能掠夺，并不能赠予。
所以柳涯心大胆的用了一种全新的方式。
让罗真对自己用“读心”！
如果柳家的主族被使用天圣牌，又会怎么样呢？
柳涯心暂时赋予罗真使用天圣牌的权柄，并且控制着他对自己使用“读心”。
叮铃！莫名听到一声铃铛响。
随后，柳涯心就震惊的说不出话了。
他确实可以读柳涯心的记忆，但是必须是柳涯心同意赠予才行。
也就是说，即使外人窃到了天圣牌，有侥幸获得了使用天圣牌的权柄，也无法对柳家主族造成伤害。
天圣牌还有这种智能效果呢？
柳涯心不禁有些讶异。
这些效果，不是像天宝一样，诞生之前就设计好的。
而是像是重力一般，是这个世界对自然的规则。
将罗真原本的记忆还给他后，他的呼吸终于平稳了，像是不再做噩梦的婴儿。
柳涯心看到安然熟睡的老人，也开始思考一个全新的问题。
如果天圣牌是这个世界规则的诠释，那掌握这种全力的柳家算什么？我又算什么？
望向自己的双手，柳涯心对自己感到陌生。
他发现自己对自己了解的不多。
“少爷，请问咱们现在是准备等待结果吗？”柳古珊在一旁躬身，试探性询问。
柳涯心直起腰，漠然说道：“走吧，也该离开这里了，冒险者公会，还挺让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