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她。”姬厌打断他,那张阴森森的脸更发冷峻,把陷入昏迷的沈皎放在床上。
梁珩很少见过这样子的暴君,宛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憋着团不可言说的熊熊戾火,随时可以毁灭山川的河。
一般而言,陛下更喜欢以暴制暴,以暴泄愤,以暴平怒,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而此时,躺在床上虚弱得跟奶猫似的沈皎,却让这位九五之尊头一次无处下手,砍了也不是,不砍也不是,暴君很焦灼。
梁珩看见血淋淋的沈皎,瞌睡立即清醒,秉持着漂亮妹妹都只能流泪不能流血的个人原则,不敢耽搁时间,替她把脉。
随之时间流逝,他紧皱的眉头逐渐平坦,“陛下放心,沈妹妹只是突然毒发,流点血而已,权当排毒了,也不打紧。”
姬厌把衣袖伸过去,“她流的血都可以做盘菜了,你给孤说不打紧,梁珩,你是要死吗。”
“我去,那你怎么不早点来啊,陛下。”梁珩大惊,顺势摸了一把衣袖,手掌登时通红。
见状,他才赶紧东翻翻,西找找,塞了几颗五颜六色的药丸塞进沈皎嘴里,又打起十二分精神,掏出银针有条不紊的狂扎,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他摸摸沈皎的手腕,才勉强松了口气。
梁珩累得半死,“陛下,你再晚来一刻钟,大罗神仙在世都捞不回人。”
姬厌心虚,但面上不显,“孤以为她是上火了才流的鼻血。”
梁珩呵呵,“什么火?三昧真火吗?”
姬厌沉默片刻,“不是,只是她方才看孤的眼神,真的很色。”
梁珩:“……”所以,为了病情需要,能不能展开说说,有多色?
……
寝殿内。
姬厌随意靠坐在床沿处,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炸毛仓鼠的长发,不一会儿,就编了数十条精致的小辫子。
“好看吗?”他习惯性地问。
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往日最爱吹彩虹屁的炸毛仓鼠双眸紧闭,安安静静躺着,胜似那琉璃般脆弱的美人。
姬厌盯着还没醒来的沈皎,神色淡淡,心绪却烦得想杀人。
他朝空中招招手,暗影卫立即闪现在身前,他道:“去去去,去给那些废物领领路,孤等了他们一夜都找不到孤,这么废,个个都该死。”
影卫应声,悄无声息离去。
影卫一走,姬厌又继续编辫子,“还不醒……孤就把你的头发剃掉送给你那草包二哥当围脖。”
沈皎没醒。
暴君好似烦闷得不行了,持续恐吓:“再不醒,孤要让你那糊涂娘改嫁给你糊涂大哥做妾室!让你那笨蛋老爹入赘给九十岁的孤寡老夫人冲喜!”
寝殿空空荡荡,只余姬厌喋喋不休的回音。
沈皎前期确实是昏迷状态,后期药效发作,她困意席卷而来,逐渐陷入沉睡,睡梦之中,她依稀感受有人蹭蹭她的脸,温温柔柔的在说:“睡吧睡吧,等你睡醒,孤就把你许配给一头猪。”
沈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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