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马车坏了,青琅剑圣听到风声,自己不敢来。
便打发自家的冤种徒弟,火急火燎地送了一辆新马车过来。
沈皎看着姬厌不太开心的上了马车,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好在暴君只是一时兴起,并非是乐衷于喊她玩抱一抱的戏码。
不然的话,还得劳烦小师侄安排十辆马车?
原本计划清晨出发的一行人,墨迹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出发了。
离开云雾剑阁的时候,沈皎看着那些不停挥手祝他们一路平安的弟子,还有点恍惚。
有种打怪升级,外加找线索通关游戏的感觉。
但和玩游戏的冷漠不太一样。
她从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阴差阳错之下,也算逐渐有许多不太坏的羁绊。
沈皎一边思考,一边把玩着腰间的凌霄花状黑玉。
这是标志她武林盟主身份的一个信物,也是青琅老头从桌子底下扒拉出来的。
才扒拉出来的那会,玉佩灰尘满满,她无处下手。
而那张桌子,摇摇晃晃了一会儿,终究是碎成了柴火。
沈皎玩了一会儿,把玉佩取下来,放进了喜苏给她绣的小荷包里。
不知此行会遇上什么,带着喜苏喜宁两个牌友着实不太方便。
二人就被李旺来送回到了行宫。
姬厌盯着炸毛仓鼠小心翼翼的动作:“你干什么?”
沈皎实话实说:“藏玉佩。”
都说树大招风,万一遇到某些好斗善武的武痴,追着她挑战可不太好。
虽然,武林盟主很拽,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大领导总是容易挨刺杀的。
她可不想因为一块垫桌子的石头,就将自己变成一块活靶子。
暴君躺在软座上,宽大的黑色衣摆像扇面一般铺开,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慵懒。
闻言,并未多言,倒也没要求沈皎不许这样。
也没勒令要求她一天必须佩戴二十四小时才行。
只是神色慵懒的倚着车壁,耷拉着眼皮,黑而长的睫毛微垂,在眼底落在一层灰色阴影。
看精神不太好的样子。
沈皎一般不太想和暴君主动聊天,因为通常聊不下去。
但他这样要死不活的,总让她觉得是不是方才将人摔得狠了,闪着腰或者扭到肋骨了?
姬厌暴躁时像头发疯嗜血的妖魔,感觉成百上千个道士联手都拿不下他。
静下来时,又有点莫名的乖。
许是皮肤过分苍白,毫无血色,青色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便乖得有些脆弱。
众所周知,长得好看的面相总是极具欺骗性的。
于是,沈皎主动问候房东老板:“陛下,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嗯?”姬厌神色不明的撩起眼皮。
他只是最近没睡觉,有点困而已。
暴君眼眸深邃,似乎在猜测炸毛仓鼠又在脑补什么,会这么问?
他怎么会不舒服?
这辈子都不可能不舒服!
姬厌正欲说两句,突然,马车一个颠簸,扬起了帘子。
阳光透过帘子,精准无误的洒在垫子底下,露出一个角的书面上。
姬厌取出书,面不改色翻了第二页。
青琅剑圣约莫是为了暴君的颜面考虑,这本《讨姑娘欢心的一百零八个小妙招》的封面做的十分严谨。
沈皎这个角度望着,以为是本深奥难懂的古籍,并没有兴趣询问。
她生怕多问一句,三岁公主以为她热爱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