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盲目逃跑,具体也不知道去哪里,只能往人烟稀少的巷子钻。
跑累了才堪堪停下。
烟雨楼的姑娘肯定不可能追上来,但她紧紧拽着姬厌逃离是非之地的瞬间,身心竟是从未有过的兴奋。
好似将一朵险些误入世俗歧途的高岭之花重新送回高处熠熠生辉。
四舍五入,她和暴君的浅浅私奔了一下!
沈皎暗乐,嘿嘿嘿,私奔,嘿嘿嘿,好快乐。
姬厌脸黑:“……”
小仓鼠带他逛青楼不说,有苍蝇勾引他,她居然还很快乐!
二人停在一处巷子口,这里不仅没有人,就连灯火都少了,只有莹白温柔的月光,拉长一高一低两道身影。
“跑什么,来都来了,不进去逛逛?”姬厌似笑非笑。
待沈皎站稳,才冷漠抽回手背在身后不给牵。
沈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的青楼,说没点探索未知领域的好奇心是假的。
这么一说,她更是激动,丝毫没有发觉暴君的阴阳怪气,眸色布灵布灵发亮:“好啊好啊,难得陛下想通了,赶紧回去吧,刚刚那位小娘子的细腰摸起来一定很软。”
姬厌表情瞬间黑成锅底。
好啊,她还想摸别的女人?
反话听不出来?
什么破书,教什么正话反说,总有一日,他要把青琅那个破老头和南老头一纸婚书,配一对!
“阿嚏阿嚏,谁在想我。”远在千里的青琅剑圣摸摸鼻尖,甜蜜蜜的想,“一定是阿香。”
沈皎拽着那只冰凉漂亮的手往回走,刚迈开腿冷不丁感受到阵阵刺骨凉意。
回头一瞥,男人眸色阴郁,宛如暴风雨来临前夕,沈皎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不对呀?
怎么生气了?
不是他自己说想去的么?
她表示双手双脚赞成,并全力支持怎么反而更生气了?
恋爱不易,皎皎叹气。
男人心思好难猜。
尤其是公主姬的心思。
“生气啦?”
姬厌冷哼一声:“没有!”
他堂堂一国之君,手握重拳,人挡杀人,佛挡杀佛,拽得二五八万,会生气?
看不起谁呢?
沈皎要牵他:“没生气就牵我的手。”
“不牵。”暴君转头望天,俨然傲娇公主附体的模样。
“好好好听你的,不牵就不牵。”
闻言,姬厌眼神逐渐含霜,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阴沉。
他说不牵就不牵了?
炸毛仓鼠平时不是那么虎,最爱和他对着干,现在这么听话干什么!
暴君闷闷不乐,不言不语,独自往巷子深处走去。
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不知怎的,沈皎竟是觉得这位顶天立地,俊郎风姿的青年此时此刻竟是有些……委屈?
她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睛。
一定是她眼花。
忽而,一只苍白且漂亮的手掌摊开至身前。
沈皎疑惑的看着去而复返的暴君。
这人走路都没声音,一定很会撬锁吧?
“给你牵。”傲娇小公举抬头望着天。
“哼,孤可不是想牵你,孤是看你对孤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沈皎紧紧拉住那只含着丝丝凉意的手,笑意盈盈:“对对对,是我见色起意,我的手想牵陛下。”
姬厌抑制住上翘的嘴角:“本来就是。”
沈皎学他:“本来就是。”
“不许学孤!”公主姬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