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照顾自己仅剩一点的颜面,沈皎提前把喜安打发出去,撩开珍珠门帘瞬间怔住。
那人黑袍绣盛盛绽放的蔷薇金花,本该邪魅危险却意外清风霁月,抬眸浅笑:“早安,皎皎。”
“早,早啊陛下。”
沈皎有些木讷落座,双目直勾勾的盯着暴君不眨眼,试图将其盯出一个洞。
奇怪,居然没有恼羞成怒?
莫非纯情黑脸公主姬拜倒在她霸道锋利的剪刀之下,忽然转性改走笑面狐狸路线了?
就在沈皎犹豫是先认错,还是先耍无赖的时候,暴君又笑意盈盈道:“不给个交代么?”
“什么?”
姬厌指间耷拉几缕破布,抬给她看:“孤的衣服被一只醉酒小鬼撕成渣渣,补偿费,结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沈皎有气无力的干笑两声,脑海全是唰唰扯布声。
暴君见她笑得当真比哭还难看,嘴角笑意更甚。
“那个,陛下,我昨天没对您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吧?”
沈皎心里惴惴不安,她酒量不好,酒品也不知怎样,除去撕衣服那个环节,其他的可真是印象不深。
一是想不起来。
二是不忍心多想。
“皎皎如林黛玉倒拔垂杨柳,又能有什么伤害呢?”姬厌似笑非笑,白如盈玉的手指佯装不经意扯开衣领。
沈皎抬眼正想厚颜无耻附和两句,却见暴君苍白精致的脖颈,锁骨上,密密麻麻全是深浅不一,似吻痕似咬痕的暧昧且残暴的痕迹。
“!!!”
她整个人蓦地僵住。
这这这……是她的手笔?
不能吧?
她可自诩温柔可爱,矜持淡然的人间小娇花!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几壶桃花酿就成为拔火罐专业人士呢!?
沈皎耳尖红红,恨不得立马挖个地洞钻进去。
她猛的站起来,嗓门越紧张越洪亮:“秋膘养的太厚,是时候拉出来减减肥了,陛下,我去跑两圈再回来,您先吃,您先吃,不用等我。”
我可能即将远航,我可能要去火星。
沈皎飞速往外逃跑,跑得太急,哐当撞在柱子上,不待姬厌叫她,又捂住耳朵飞奔。
谁也不能阻止她逃离地球,飞往火星的心!
身后,男子微怔,不知在回想什么,转而凤眸盛满秋水,笑而动人心弦不自知。
……
沈皎当真围着皓月殿狂奔两圈,一想到这种脚趾抠魔仙堡的风光伟绩来自她本人,这个世界似乎也没什么好值得留恋的了。
第三次路过梁珩暂住的地方,她直接冲进去哐哐拍门。
“梁兄,救命!”
“你的计谋赔了夫人又折兵,是我酒品烂成千古恨,是我没用啊。”
“听说你府上挺大挺宽,不如收留我几日,梁兄,梁兄!”
“姑娘,小心手疼,梁公子昨夜出宫了,并不在。”听到动静,在旁边扫地浇花的宫人忙赶过来。
“出宫了!他一个人逃跑不带我?我的意思是他回府了么?”沈皎欲哭无泪,但又存有疑惑。
昨夜她和梁珩喝酒时就临近亥时,而后她回皓月殿也差不多子时的样子,怎么算也是三更半夜不便出宫。
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小神医抛弃兄弟连夜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