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皎原本不喜欢逞口舌之快,没别的原因,单纯因为懒。
吵架这种事宛如利滚利,骂一句,回十句,骂十句,起码得有一篇千字文重现江湖。
留点口水养养牙不好吗?
可惜,她今天心情不好,外加刺杀一事和沈语脱不了干系,她忍不得。
“你说话怎么可以如此粗鄙!”
沈语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再如何,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话来。
沈皎这般龌龊,这般不知羞耻,如何配得上一国之母!
沈皎沉默三秒:“你要不再多骂两句?”
沈语立马警惕起来:“???”
这贱人又在明目张胆的打什么主意?
“毕竟我好不容易才扬起来的斗志,可不能因为你的不争气给磨灭了。”
沈皎叹气。
她摆烂这么久,难得站起来一次,腿脚还没站利索就又被摁着坐下了。
难道她天生就是残废命?
沈皎棋比是最后一场,结束之后,场上本该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女郎们都以要深刻探讨输赢的理由留在原地。
别问,问就是人类本质的终点是八卦。
沈语本想一喷为快,看到众人意味深长的目光感觉风向不对,立马重操旧业,哭哭啼啼道:“我和王爷真心相爱的,姐姐何必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我,践踏我,侮辱我,笑话我。”
沈皎:“……”她还挺会使用排比句的,要是让她三天写完一套五三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吧?
“你要不先喝点水?”
“什么意思?”沈语蹙眉。
沈皎:“哭半天都没见到金豆豆,你不尴尬我尴尬,我这个人可以接受自己尴尬,但承受不住别人尴尬。”
自己尴尬可以假装不尴尬,这样尴尬的就是别人。
别人尴尬她就只能只能焦虑转移,比如转移到大拇指嘿咻嘿咻抠阿房宫。
可是最近建筑太景气了,她的jiojio也是需要休息的。
沈语咬牙切齿,是她不想哭出来么?
还不是因为在慕容幽和含雅郡主面前哭得太过,眼泪储备不足,现在有点供应不上。
沈语那叫一个气啊。
沈皎秉持着帮人帮到底的原则,又道:“建议你回去就先饮三缸水,争取下一次见面,哭成狗样。”
比试场上爆炒茶香风起云涌,丝毫没有注意到穿着一身黑衣绣金蔷薇的大暴君就坐在屋顶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脚边趴着因为恐高将自己缩成一团伪装蘑菇的王福。
“你说这不知死活的绿色东西,胆子有多大,孤的小娘娘轮得到她说教。”
姬厌语气是满满厌恶和杀意,听得王福更加瑟瑟发抖。
“陛下说的是。”
沈语茶香飘飘,可不就是绿色东西么。
姬厌站起来身,稳稳在屋顶上行走,没有一丝丝预兆便纵身一跃,朝比试台上走去。
努力苟成一只王八的王福:“???”
陛下慢走,但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一件事,自己的垃圾要随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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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语毕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怎么哭得最快?
怎么哭出三分隐忍,七分宁死不屈?
怎么哭得最可怜,宛如全家福只有她一个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