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宋宴宁笑得宠溺,他放下笔墨,理了理皱掉的衣袖。
“那我们现在走吧。”
一路跟着顾清清出来,宋宴宁跟在她的身后什么也不问。
顾清清觉得奇怪,凭借宋宴宁的性格,不说起码要问清楚去哪,至少这一路上不会如此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你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顾清清转头,看着在她身后正无所事事把玩着白玉锁的男人。
“不知道。”宋宴宁微眯了眯眼,向顾清清道:“你不是让我跟你走就是了吗。”
“是这样。”
顾清清转身面向他,目光紧盯着他黑得发亮的眸子。
“但……你又不是没有来过岭南,何必装作人生地不熟的模样跟在我的身后?”
宋宴宁玩弄着白玉锁的手微微一顿,大而有力的骨节微微收紧。
“我来过?”
顾清清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这个人实在是太具有迷惑性了,她被他三番五次地忽悠来忽悠去,已然发现不了真正的他了。
若不是这次在岭南密林中发现了白玉锁自何而来,她现在想必还沉浸在‘待她归来,他就什么都告诉她’的甜言蜜语之中了。
“是啊,你来过,还在这里给人画了一幅画儿,你可还记得?”
顾清清收回目光,转过身去,眸子逐渐退下热忱。
宋宴宁收起了在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目光神色复杂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回忆。
半晌,他忽然开口:“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妖怪吗?这么多年来,我四处游历,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做过的事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每样都记住呢?”
放屁!
顾清清没有回头接他的话,而是在心里愤愤地骂了一声。
从前含情脉脉之时,他对她说他是一个被时间遗忘的人,怎么一提起画像,就又变回老妖怪了。
“你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我今天带你去见的,就是有那幅画的人家。”
顾清清说着,脚步逐渐加快起来。
她没有回头,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在她的身后,男人的表情冷得可怕。
他那一双淬了寒冰的眼神,像是随时要去找人算账一般。
到了江边,天才刚要暗下来,黄昏没过,船家的船还没有从密林那边过来。
顾清清就坐在江边的树下等着。
她注意到身后的树,忽然想到今日祁德容交代的与那个神秘贵人就在江边左数第五棵树交易。
无聊时,她便自左往右开始数了起来。数到第五棵时,视线被男人一袭墨袍给挡住了。
对了。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一直特别喜欢穿白衣的男人这回来岭南一趟竟然带的都是深颜色的衣服。
诡谲的颜色为男人一张清俊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魅惑与神秘。
“你在看什么?”宋宴宁弯腰凑向顾清清,一双俊脸逐渐在她的眼中放大。
顾清清扬了扬下巴,示意宋宴宁看向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