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医师听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老朽若是没记错,医女今年至多十六七岁吧,小友年少成名,经历的事不多,遇到药石无医的情况想来也是极少,这些本该由你族中长辈告知,今日老朽妄自托大,就当一回你的长辈,不知医女可愿听老朽一言?”
抚语立马一副虚心受教的态度,拱手道:“自然是愿意的。”
那位医师看到抚语虚心的态度,满意地点点头,又想起家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心里顿感惆怅,陷入沉思。
“咳咳咳··!”旁边的医师和这位医师还算熟悉,看到那位医师许久未发言,轻轻提醒道。
抚语仍保持躬身的姿势,剩余几位医师医女喝着茶,心里皆是赞叹,能在四国名声都极佳的医女,果然是有些东西的。
那位医师经友人提醒,很快就反应过来,轻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说道:“小友可知,为医者的职责?”
抚语点点头,回道:“以仁者之心治病救人。”
那位医师摸摸胡子,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小友所言,只是其一,其二则是知其可为而为,不可为尽力为,纵力不足也勉力所能及,但求问心无愧。其三则算是老朽的提醒,吾辈虽行医救人,但终究是人,而人力终有穷尽之时。小友擅长于施针救人,而吾擅长以草药食疗,各人救治方法不同,也会有差异。小友若因一人丧失医者之心,岂不是太过了?”
抚语保持着弯腰姿势认真听着,没有反驳,离开萧府三年,大大小小的生离死别自己也经历了不少,可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则是另外一回事。至于自己下达的这个命令,是有自己私心在其中的,当然,这些话抚语是是不能说出来的,就仍然保持沉默。
这番景象落在六人眼中,又是一阵唏嘘,六人纷纷想起自己十五六岁之时,还在辨别草药,不被长辈允许救治,直到二十岁时才得以在他们的陪伴下开始问诊,对医术也有穷尽之时也算是慢慢接受。而眼前的医女年少成名,在思想方面,如今看来,确实有所欠缺,真是···造化弄人呀!六人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愣是不知如何劝解‘难过’的抚语。
抚语听到六人的叹息,心里也猜到了三分,抬起身子,转移换题道:“多谢这位长者开导,可惜我一向愚钝,还需些时日消化,让各位长者为我的问题忧心了,我给各位赔个不是。想必这位长者的疑惑也算是得到回答了。那就···”
其中一位颇为豪爽的医女摆摆手,说道:“这次研制解药,我受益匪浅,已是心满意足了。”
抚语面向她,鞠了一躬,又看向剩余三人。
“听闻医女和南宫冽相交甚好,不知医女可否代为引荐···?”
抚语从袖中掏出一个令牌,走到那位医女旁边,递给她,说道:“您带着这块令牌去巫祝府邸,将这块令牌交给南宫冽,他自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