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室转移到病房后,刘琅就已经醒了过来,睁眼第一个看见的便是自己那被高高挂起的左腿,还被打满了石膏。
昏迷后的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医院,透过石膏腿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俞姐稳如泰山般的坐在窗边,硕大的体型那么显眼,想要忽视都难。
而此时的刘琅,就好像见到了救世主一般,激动不已,立马换上委屈的嘴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憋着嘴失声痛哭起来。
俞姐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仰靠在椅背上,左手轻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右手则举在胸前,食指和无名指中夹着一根燃着火星的香烟,来回的放在两片红唇中猛吸一口,还是根女士香烟,细细的一支。要是正常体型的女人拿着还有一丝优雅感,但被她夹在之间,倒像是拿着一根牙签不停地剔牙。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把刘琅打得半死不活,还故意扔到了她家门前,这难道是在跟自己公然叫板吗?她做事一向稳妥,都说和气生财,她是不可能会去故意得罪谁的。正陷入沉思中的俞姐,被耳边突然响起的哭声惊得手上一抖,手指一松,指间的香烟失去了力道,直接落在了她的腿上,一股灼痛感从腿下袭来。
燃得正旺的火星瞬间把她的裙摆烧了一个洞,她慌乱的站起身,抖动着裙摆,烟头掉在了地上,她生气的一脚踏了上去。震得腰间的游泳圈不停地晃动,脚下的地板好似地震般,地动山摇着。
“你在鬼吼鬼叫什么!”俞姐侧转身体,横眉怒眼地盯向床上的刘琅,此时她的眼里充满了戾气,泛着寒光,让人不敢正视。
刘琅哪里会料想到俞姐会突然发火,看着她恐怖的眼神,自觉地闭上了嘴,只是在喉间发出嘤嘤的声音。
俞姐怒气冲冲的走到床边,看着床上的男人鼻青脸肿得像个猪头,气更不打一处来,张开她的血盆大口开始狮吼:“你还真有出息,被人揍成这副德行,人不人鬼不鬼的,你怎么不直接被他们打死呢,还跑到家里来污我的眼,找我晦气,我看着你就来气,你到底是招惹谁了?啊!”
从俞姐口中跳落出来的字字句句,像是机关枪里的子弹,被一一射了出来,颗颗直穿刘琅的心脏。比起被揍时的疼痛,俞姐的狮吼功也毫不逊色,甚至略胜一筹。
刘琅已经被吓傻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敢开口讲话。
“你聋了吗,没听到我说话?”见刘琅一声不吭,俞姐的火苗被越点越旺,若不是看到他浑身伤痕累累,估计早就一巴掌扇了过去。
“呜呜呜,俞姐,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向不会胡乱生事的,哪里敢招惹谁啊,那些人肯定是冲您来的,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我都警告他们了,我是你的人,谁知,他们打得更凶狠,分明没把您放在眼里。呜呜呜,您看我这一身,哪里能找出一处好的来。呜呜呜!您一定要给我报仇啊!把我打成这样,我还怎么服侍您啊!”
果然,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看到刘琅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俞姐头皮一阵发麻,有点于心不忍,收敛了脸上怒气,神情慢慢柔和了下来,她伸手抚摸着刘琅的脑袋,一改刚才的口吻,平和的说:“只要不是你主动生的事,我定会给你讨回公道,好好养伤吧!”
刘琅委屈万分地点了点头,楚楚可怜的说:“我就知道,还是俞姐最疼我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