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高兴不已,转头也不顾风雨袭面,朝少爷喊道:“少爷,前面有两间草屋。”
少爷一听,也起身扑向厢外,见两间草屋凄凄惨惨地立在大风大雨里,竟然连根茅草都没被吹乱,篱墙外还种着两颗大柳树,六月枝茂,随风招摇。
马车在泥泞大道里颠簸了一阵子便到了那茅屋前,三人下了马车。
不一会儿两人的衣裳都打湿了,小少年见院子里空荡荡的,朝着房门大喊:“有人吗?有人吗?我们路过此地,想借个地方避避雨。”
好半晌房门才被打开,从里走出来个老实巴交模样的汉子,汉子身后还露出了一节花衣布来,一个矮小的身子畏畏缩缩的,兴许是个小姑娘不敢瞧人,又止不住好奇的心。
赶车大哥是鲁地人,见汉子一副老实模样,便朝他说:“大哥,俺们都是山东人,跟俺开开们躲躲雨成不?这雨一停,俺们就走。”
乡音聚信任,那汉子一听,披了身蓑衣出来,给三个人开了院门。
茅屋不大,屋檐下甚至都遮不住半个身子,汉子把三人让进了屋里,屋外大雨遮天,屋内就更加抹不开眼睛,一间小小的内屋,一眼便能观全貌,小少年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朝身边的少爷小声说:“少爷,这家人也太穷了吧?还没我们庭院里的那个亭子大。”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少年口无遮拦,少爷一听急忙捂住了他的嘴,在他耳边慎言:“阿德,是不是把你给惯坏了?这不是在家里。”小少年被少爷捂着嘴,“呜呜”地直点头,庆幸用的是家乡话,声量又小。
汉子给三人找来了几个木凳子,让人坐着等,可却只和赶车大哥说话。
两人说的都是方言,少爷和小少年都听不太懂,只得大眼瞪小眼,然后又转向屋外去看雨。
百无聊赖间,眼见着大雨终于有了停下来的势头,小少年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催促着赶车大哥:“我们可以上路了。”
赶车大哥正跟那汉子聊得起劲,被小少年一催促也朝屋外望去,见雨势确实小了不少,便对汉子道谢:“这里离莱阳不算太远,俺们今晚便能到,多谢大哥好意。”
汉子连连摆手,送了三人出去。
临到院门,少爷朝汉子拱手道谢,又惹得汉子一阵摆手。上了马车,赶车大哥朝汉子挥了挥手,驾着马车离去了。
奔赴的路途上,总会遇到那么几个激不起水花的事儿,也许那些人都没有在你的记忆里留存过,便被时间的洪流给消亡了。当某一日回忆往事时,可还曾记得鲁地的一户长着两个大柳树的乡野山民家收留过躲雨的你?
雨天路滑,马车走得异常得慢,晚间顺利到达莱阳时,天空彻底放了晴,天边的云霞透出了光,照亮了这片灰蒙蒙的平原,也给漫长的行程开了一个好头。
三人入了客栈,便早早地就歇下了。
…….
上海,招商局北栈码头3。—-解释3公平路码头。
彼得和霍斯特登上了一艘开往青岛的船只,曾有人劝解他们此时不要贸然前往鲁地,可他们却不以为意,像趾高气扬的战士一样。
一个记者若是怕惹是非而藏头缩尾,那么就像彼得曾经嘲讽惠的言语一般,只会报道出一些片面的新闻,并不具备说服力。
霍斯特转寄给他的信件早已收到,他心系子洵安危,所以决定前往山东。
时隔子洵落款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而从华北平原里传回的消息却让人不禁颤栗,冒着这样不适时宜地时候前往,到底是年轻无畏还是莽撞无知?彼得不想去想,想得多了,反而更加畏缩。
临走前几天,他给霍斯特发了一封电报,说自己要去山东找伍子洵。
隔天的电报回信上,霍斯特只留了几个字“waitforme”,彼得不得不翻开电报看了几遍,确定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信息,这人竟然没有任何劝解?甚至让人一头雾水。他弄不清状况,又给霍斯特回了一封电报,可在等待了几天后,依旧没有等到霍斯特的回电。
彼得失去了耐心,决定明天就出发。
就在他为去山东的行程做着最后的准备时…
那个几天没有消息的霍斯特竟然亲自来了,原来那个“waitforme”的意思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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