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钟影帝跟玉华容通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泊林市的早上七点,钟停砚坐在阳台上,小茶几上放了一杯咖啡,无线耳机里面传来的女声让他停住了给腿上摊开的报纸翻页的动作。
玉华容的声音听上去很困惑,她似乎有些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事实上,我有点向往陈昱锋那样的沉浸式演戏的方式,能够将自己当做那个人去扮演。”玉华容的言语之间有种犹豫,“但是,我害怕,我也会变成陈昱锋这样的人。你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几乎就是将自己当做了那个角色了。”
钟停砚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侧着头,看向了天边渐渐泛出的鱼肚白,眼里面多了一丝温柔。
“玉华容小姐,我想请问一件事。”
玉华容停住了自己的喋喋不休,“那你说?”她本能的觉得,钟停砚现在有些不大高兴,但是,她却想不出来,钟停砚为什么不高兴。
钟停砚慢条斯理的翻了一页报纸,乌黑的羽睫跳动了一下,像是一只脆弱的蝴蝶,可抖动开了翅膀以后,却带着惊人的魅力。他微微的勾唇,“我错了,我想,我应该称你为钟夫人,或许,你会更能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玉华容呆了一下,没反应过来钟停砚的意思。她傻愣愣的拨了一下兔子抱枕上的兔耳朵,然后就直愣愣的往枪口上撞,“我犯了什么错?”
钟停砚气笑了,他跟玉华容在一起之后,表情变得丰富了许多。本来也不是天生的面瘫,只是因为经历的太多了,将所有的情绪都内敛了起来。只有玉华容,才能够牵动他的情绪。只是现在,这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现在的情绪变化。
“钟夫人,我们今天的通话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而这半个小时里面,你至少有二十八分钟在说另外一个男人的事情,提及到这个男人的名字不下五十次。”
钟停砚咬牙切齿的叫出钟夫人的时候,玉华容就知道不好,她从前还只当自己是一个懵懵懂懂穿过来的幽魂的时候,总不能看清钟停砚的心。可经过了那一场梦境,前世的一切都在她的脑海之中深深铭刻了下来。彼时的钟将军,如今的钟影帝,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一个大度的男人。
从前她才从窗户里给齐家四爷递了一杯茶,这人都能生闷气一整天,还得玉华容做小伏低哄着,三令五申保证不跟旁的男人多牵扯,这才好容易将人哄好了。现如今,她跟一个男人拍着亲近戏,还指望钟停砚不发作,这实在是太久没有体会过醋坛子打翻的酸爽滋味了。
玉华容心里暗叫了一声苦,嘴上却不得不好言好语的对钟停砚赔着不是,“你看,我这一晚上不是光惦记着琢磨演技吗?哪里有一直提及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