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晨子扭伤脚的这几天,秦靖每天都有来探望她。而且每次来,他总会特意从他的园艺店里,精心挑选几株鲜花,包装好带给袁晨子。
袁晨子和秦靖两人在客厅聊天。韩奕时独自一人在书房,起初他并非刻意去听他俩的谈话。但后来,他的确好奇袁晨子和秦靖到底说些什么,便不由得竖起耳朵去听外面客厅的动静。
秦靖感叹道:“在外漂的时间久了,看过一些人和事物,才越发觉得重逢弥足珍贵。我发现跟你聊天,内心很平静心情也很轻松!高中那时候留下的遗憾希望可以从现在开始弥补。”
“留下什么遗憾?”
“总之跟你有关啦!”
“我?”袁晨子惊愕地看着秦靖。
“还记得你第一次送信给我,那时以为信就是你写!”
“当然不是!那是齐雪写给你的!”
“是啊,拆开之后我才知道!”
“如果真是我的话,你应该有想扔掉的打算。”
“那你知不知道,后来我写了一封信,是给你的?”
“有吗?”
袁晨子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她倒是记得很清楚的是,关于秦靖的回信,向来会原封不动地给齐雪送去。因为,秦靖的每一封信,齐雪都视若珍宝。
“你给了齐雪!不过也怪我,当时没有写收信人!”
“啊,你在信里写了什么?”
“你猜!”
秦靖没有往下说,只露出一脸神秘的笑容。而袁晨子并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
“你的脚好点没?我学过一套按摩技巧,帮你按摩一下脚吧。这样会好得快些!”
袁晨子忙摇头说:“不用,不用!”
“真的很见效的哦!”
“真的不用!”
此时,韩奕时拿着一个茶杯从书房走出来,到客厅倒水喝。秦靖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他无法否认韩奕时让他感觉到一种无名震慑力。但很快他就隐藏起来。
袁晨子庆幸韩奕时这时候出来,不然她不知该怎么拒绝秦靖的热情。
通过韩奕时的示意,袁晨子看了看墙上挂钟指针。她立刻想起来,曾和韩奕时约法三章,其中有一条,便是:“谢绝访客逗留超过两小时”。当然这一条款,只对她有效。自秦靖进门,快两个小时了。
韩奕时回到书房,转身就把耳朵贴到门上。没多久,秦靖像是让袁晨子请走了。又过了一会,他听到一阵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是袁晨子,她正走过来。韩奕时立刻拿起吉他坐到桌子前,摆出一副正在全神贯注修改歌谱的样子。此时,他几乎都想嘲笑自己一番。
袁晨子敲门,把脑袋探进来,说:“没打扰到你吧,我来拿本书就出去!”
“嗯!”
韩奕时没有抬起头来看她。
袁晨子走到韩奕时的右手边的小梯子上,伸手去拿书架顶层的书。她兴许是忘了脚上还有伤,下来时大踏步走下去,不料,脚发酸发疼,她整个人一下子失去平衡。韩奕时几乎时刻都在留意袁晨子的一举一动。见状,他第一时间起身,想去扶着她。结果,袁晨子情急之下,推了一下韩奕时的肩膀,以此保持住平衡,没有摔下来。而韩奕时因此没站稳,半身倒在书桌上。
袁晨子跳下梯子。
“没事吧?”
“没事,”韩奕时说,“避免引起第二次意外,你还是不要碰我!”
只见袁晨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韩奕时的身后,绕过他,去捡起摔到地板上的吉他。
“你的吉他摔得这么严重,会不会有事?”袁晨子紧张地问,好像它是另一个“人”。
韩奕时不服气。
“诶,你看起来好像更关心这把吉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关心一下我吗,怎么说我都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你不是没事吗。况且你是摔在桌子上,它是摔在地上,这两者疼痛程度不一样。”
“你是嫌我摔得轻了?”韩奕时嘀咕说,看来得捉弄她一下。
“我的手好像脱臼了。”
韩奕时扶着一只手臂,露出难以让人辨别的痛苦表情。
“让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