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恐惧都是来源于已知,而所有的无畏都是因为无知。
那些什么都没有概念的孩子怎么会知道这里意味着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这里是看得见的黄泉路,不是我比较悲观,而是重症监护室好像我已经进过了,也是送走了一些人。
站了没几分钟叔叔就出来了,旁边的是婶婶。
叔叔看见我也有些高兴,只是笑不出来,叔叔瘦了,原本精神的脸上也全是疲倦,双眼红肿,里面没有丝毫泪光,只有干涸的枯躁,那是已经哭完了泪水的模样,男人好像也并不是顶立地的,他们同样是平凡人,里面躺着的是他父亲,那个如山的男人。
“进去吧”叔叔将身上的衣服脱给我。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啊!你们不陪我进去?”
“自己进去,二号病床,大学生怕什么”叔叔着,有些闪躲我的目光
我就没话了,穿好了衣服,鞋套,帽子我就自己走了进去,因为没戴眼镜,看什么都有些模糊,但一进门我就感受到了,也可以模糊的看到里面因为各种原因进入的病人,他们只有同一个相似点,那就是没有知觉,而且很多饶伤口都很恐怖,胆子一点的人应该会被吓住吧。
“二号床!二号床”我心里默念着,慢慢的走了过去
终于还是凭着感觉走到了二号床前面,我相信是四爷爷给我的感觉,但看见二号病床上躺的人之后我便愣住了。
“这是我四爷爷吗,那个嘻嘻哈哈,身体健康的老头?”
如果不是依稀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模样,完全就看不出来了,本来很瘦的脸,此刻已经肿的很大了,完全看不出来正常样子,头上,缠着很多纱布,全身也布满了管子。
就在我走到床边的时候我感觉他好像也有感觉,他挣扎着双眼,像是要看清是谁一样,挣扎的浑身有些颤抖,只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
“四老爷,我是沉,你听得见吗?”我凑近了身子,在他床头轻声的。
“呃...呃...”四爷爷喉咙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我想他是听见了,只是不出来
就在那一刻,我久留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从眼眶里流了出来,有一口气堵在了胸口,闷的难受。
根本就没有人能够理解那种伤痛,那种稍不注意就会逝去的亲情,那一刻你还会想要去颓废,你还要去花酒地?
“我来看你了,你是不是有些话不算话了,不是要一起回老家的么”我不停的,不停的碎碎念,
那一刻心里就一个念头,四爷爷突然就坐了起来,给我头上来一下,然后:“哭什么,我还没死呢”
可这是不可能的,他坐不起来,连眼睛都睁不开,就在我着话的时候,四爷爷眼角流出了两滴泪水,身体有些轻微的抽搐了起来。
护理像是发现了,过来给四爷爷清理,可当我给她这些反应的时候她只告诉我,这是正常反应,病人意识是清醒的,只是不出话,也睁不开眼。
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在怎么了,至少四爷爷是能够听见我话的,只是我更希望她回答我。
护理给四爷爷清理身子的时候很用力,一点儿也不轻巧,四爷爷好像承受着很大的伤痛,可是不用力又清洗不完整,我几次想要开口斥责她,可是都忍住了,最后还是不忍的离开了四爷爷病床前,临走的时候我又看见了他眼角的泪水,走出去的脚步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