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桑桑笑,自她来了之后,房间里闲杂人等都退下了,倒是不用伪装了。
“自从回府,还未像公主请安,是林桑桑失礼了。”
嘴上说着失礼,脸上却一点内疚的神情都没有,长公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用几乎是肯定的语气道。
“见我如此,你很开心吧,林桑桑。”
林桑桑点头,落落大方的承认了,“不错,见你这副模样,五分开心,五分不开心。”
长公主轻轻哦?了一声,像是在好奇着林桑桑的话,林桑桑便道。
“五分开心,天道好轮回,你终于也尝了遭了天谴的滋味。”
听到这牙尖嘴利的话,长公主竟然笑了笑,继续问道。
“那五分不开心呢。”
“只可惜,天道太勤快了些,我本想自己动手的。”
房间中静了静,长公主像是疲了,慢慢的合上眼。
“今日见了,你出阁那日就不用再找我请安了。”
林桑桑挑眉,她说长公主怎么会闲着没事找自己,原来这是燕国嫁女的规矩,但凡是要出嫁的女子,都要给家中的主母告别。
她转身想要离开,两个人这个样子。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刚刚说那话也不是全都是在气长公主,她是真的可惜。
可惜自己没有亲自动手,不过瞧着长公主这个样子,怕是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林桑桑。”
长公主却又唤住她,林桑桑停住步子,回头看这个形如槁木的女人。
长公主冷笑,“你当真以为,嫁到洛家,自己就能活下去?”
“洛家从来不是我避险之地,”林桑桑冷冷的出声打断她,看着长公主的眼睛,玩味道。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孑然一人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扳倒我吗,公主?”
这声嘲弄很厉害,几乎是立马就使长公主变了脸色,可是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即便缠绵病榻,也不忘威胁着。
“胜负未定,你迟早有一天会知道……”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桑桑已经淡淡的打断她,“没兴趣。”
没兴趣知道什么胜负,也没兴趣发财她,长公主终于被气到,白了一张干枯的脸。
林桑桑在心里暗爽,走出长公主院子的时候心情也是一片大好,,有什么事情是比将敌人的话堵死在嘴里让她无法说出口更爽的呢。
“姑母,您真是变了,就有的这个小丫头如此的在您面前嚣张。”
林桑桑走后,燕九可从长公主卧室中的屏风后走了出来,原来他一直待在屏风后面,极这样默默的听着两人的交谈,长公主从鼻子中发出一声冷哼,现在全然不见了方才颓废奄奄一息的神色,显然方才虚弱的样子是装出来掩人耳目的。
“你还不是一样,被一个废物打的连连败退。”
说道这个,燕九可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自从二皇子被放出来以后,使劲各种手段讨好皇帝,其他的也就罢了,唯独是往宫里进贡那不知名的仙丹,皇帝每每吃了,都会心情大好,精神大增,愈发的离不开二皇子这个孝顺儿子了。
“我可是派人往宫里打听了,你父皇可是对二皇子满意的紧,提起二皇子来就笑眯眯的合不拢嘴呢。”
“哼。”现在冷哼的轮到了燕九可,他满眼不屑道:“不过是用了见不得人的法子笼络了父皇的心罢了,父皇也是日渐昏庸了。”
“说的是呢。”长公主捧起自己面前的一方小香炉,别有深意道:“让一个日渐昏庸的人总坐着那个位子也不是法子,那些个碍眼的苍蝇也是时候清清了。”
这两人相视一笑,似乎是已经想好了什么阴谋诡计。
而日子过的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林桑桑出阁的日子,因为府上主母抱病,夫家的主母又不巧仙去了,林桑桑出阁的一切仪式从简。、
丫鬟们将她簇拥在一片巨大的铜镜前,林桑桑看着镜子里被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张脸默默的出神,她自己十四五岁的时候,也曾幻想过想这样吹吹打打的嫁人,廖青山总是说,小殿下要是嫁人,那新郎必定是三国之中绝无仅有的美男子。
瞧着像是夸林桑桑,而实际上,那马屁是冲着慕容爵拍的。
林桑桑叹了口气,造化弄人,曾经慕容爵是自己最不想嫁的人,如今却变成了最想嫁却又不敢嫁的人。
“你们好了没有,接新娘子的轿子已经到了。”
屋子里侍候的喜婆们都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咯咯掩着嘴巴笑开了,皆道:“这洛府的小郎君就是心急,整整比我们定好的时辰早了一个时辰呢,”
林桑桑自己也没在意,只不过出阁的时候谢侯爷却萌生出一些感慨,在并可面前流了些眼泪,直道自己的这个女儿,自己都还没暖热乎呢,人就要被洛府接走了。
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是在轿子里的时候,这轿子似乎是被用什么熏香熏过,她甫一踏进轿子,就闻出了这香味有些不对劲,可是四处热闹的宾客,尝尝的迎亲队伍,似乎又在嘲笑她多想了,怎么会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脚。
“新郎官呢,为什么不来迎亲。”
扯开嗓门叫的确实谢侯爷,他见不得自己女儿在这婚姻大事上受委屈,洛子旬求来的婚事自己不来迎亲算什么啊。
那洛府的迎亲队伍中便小跑着出来一个管事一样的人,挨着谢侯爷,在谢侯爷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一旁的喜婆也在小声的跟林桑桑解释着。
“小姐您切莫在意,洛公子他有重孝在身,是不方便来接亲的。”
林桑桑自是不会在意这些,因为此刻,她已经察觉到这香中不对劲的地方,一味味的猜出药材,竟让人身子发软,情动非常。
难道这一切是洛子旬并布置的不成?
谢侯爷也总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终于肯放行,林桑桑在轿子里连连叫苦,怕是自己已经着了道了。
这厢长长的红色队伍刚离开了没多久,一众宾客正在谢府吃着喜酒歌颂着这段你皇帝亲自成全的金玉良缘的时候,有小厮屁滚尿流的从府外跑来,慌里慌张道。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老爷!”
谢侯爷脸色铁青,一巴掌便将这吵嚷着的小厮掀翻在地,避开宾客的视线后咬着牙问道。“今日是小姐出阁的大喜日子,你且说说是什么大事不好了,说的不好,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那小厮用手捂着自己被打肿的半边脸,哭着道:“府外,府外又来了一对结亲的队伍,打头……打头来迎亲的正是洛公子。”
谢侯爷啊了一声,翻了个漂亮的白眼,晕了过去。
谢侯府外,洛子旬终于换下了他喜欢的白衣,一伸喜色的袍子束在身上,愈发的显得小郎君面如冠玉,身似芝兰,他坐在马上,双眼静静的看着被同样装饰的红彤彤的谢府,等着他的新娘。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子怎么觉得,这些人看老子的目光都那么奇怪?”
被围观良久的初九终于忍不住道,洛子旬挑了挑眉,他倒是没心情注意这个,满心的等着自己的新娘,不知道是这时间过的太慢了,还是谢府太磨叽了,迎亲的队伍已经进去催了三波,就在洛子旬还要遣人继续催的时候,谢侯爷带着一身红袍的新娘慢慢的从府中出来了。
洛子旬连忙下马迎上,初九切了一声,但还是眼带好奇的看着那被扶出来的红色身影,还真是想看看自己上司做新娘打扮是个什么模样。
“贤婿,老夫就把小女放心的交给你了。”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谢侯爷一丁点也不放心,仔细看,他额间有细密的冷汗,而新娘子的身子也在微微的发抖。
只有洛子旬傻里傻气,郑重的接过林桑桑,郑重的向谢侯爷保证。
“我会好好的对她。”
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娶了林桑桑,然后余生用一生去好好的爱她,他知道林桑桑不喜欢自己也没关系,没关系的是这辈子那么长,他只要锲而不舍的好好对她,哪怕不喜欢,也能成为她的一个习惯。
可惜连老天爷都在戏耍她,盖头下的不是林桑桑。
盖头下的是谢长月,是那个在谢侯爷惊慌失措的时候一把跪在谢侯爷面前,要替林桑桑出嫁的谢长月,有的人兜兜转转梦寐以求的东西,便在这一瞬间被得到了,圆满了。
谢长月听到洛子旬的声音在盖头外响起,明明知道他说的不是自己,却湿了脸。
而林桑桑的境地便有些诡异了,被抬在一个充满催情香的轿子里,脑海里还在晕晕乎乎的分析着是谁那么缺德,大婚的日子把人的新娘偷走,想来想去,能够干出这种事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谢长月,一个是燕九可。
谢长月这个小姑娘的能力有限,不做考虑。
燕九可……嗯,怎么看怎么像是他做出来的事,为了得到个什么,不择手段。
这支迎亲的队伍十分的诡异,一路上不吹吹打打的也就算了,还走的飞快,期间林桑桑偷偷的打开帘子往外望了望,果不出奇然,这根本就不是去洛府的路。
喜婆一把拉下了她刚刚掀起的帘子,面色阴沉道,“大喜的日子,姑娘还是不要乱看的好。”林桑桑呵呵一笑,一副很听话的样子,不听话又能怎么样,这喜婆看起来是个会功夫的,平生又一次感慨自己不会武功。
渐渐的,这行送亲队伍的脚步越来越慢了,原来是从林桑桑坐着的轿子中忽然爆发出一种浓烈且奇异的香气,这香气最初开始闻的时候若有若无,像是没什么不对劲的,可是闻时间长了却让人头脑发昏,让人手软脚软。
是林桑桑自制的迷魂香,她上花轿的时候,觉得毕竟是个大喜之日,没人捣乱是没可能的,但既然是大喜之日,带些刀剑之物有些煞风景了,就带着迷魂香吧。
不多时,轿子外面就传来扑通扑通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她的轿子,不多时也被砸在了地上,林桑桑沉默着,察觉到外面没了声音,看到大家都昏睡过去了。
她刚想自己动手从轿子里爬出去,轿帘外忽然传出一声轻笑,怎么回事?
不会是自己动手迟了人已经被送到燕九可的府上了吧。
为保证自己的安全,林桑桑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一只手缓缓的掀开了轿帘,隔着厚实的红盖头,林桑桑瞧不清楚外面是个什么情况,直透过盖头的缝隙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些昏死过去的人,一只手,缓缓的伸到她的面前。
林桑桑端坐着没有动,良久才出声。
“慕容爵。”
那只手的主人微微诧异了一会,之后便听着他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阿林真是聪明呢,你是自己下来,还是让我请你下来。”
一个请字,说的稍稍用力些,便带着些威胁的意味,林桑桑沉默的将自己的手递了过去,慕容爵满意了,笑着将他牵了下来。
“你要带我去哪?”
火红的盖头太过于碍事,林桑桑想伸手将它摘了下来,却被慕容爵按住,“带着,我喜欢看你折身新娘子的打扮,就像上天送我的礼物。”
“可是我不喜欢。”
林桑桑僵着声音,毫不犹豫的将头上顶着的盖头伸手掀下,慕容爵怔了怔,他沉默的原因倒不是因为林桑桑的忤逆,而是因为林桑桑今天的样子太过好看,仿佛不论是林桑桑还是谢长莘的身体,他等这一天都太久了,这副样子也无数次的出现在他自己的想象之中。
“嗯,你不喜欢,那就不要了。”
慕容爵温声,然后毫不犹豫的将林桑桑手里的盖头扔远,再看着林桑桑笑道,“一切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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