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知道七月花树有多少棵。一共啊,有十二万九千九百棵。加上林催之化作的那株七月花树,一共是十二万九千九百零一棵。”白兰秋心中暗道。
至于后面的故事,便是更是一个悲剧了。
茯苓看着看着,泪水便不停的滑落,他突然攥起了拳头,狠狠地打在一旁的七月花树上,然后低声嘶吼到:“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最后,茯苓的手被划破,渗出血来。他无力的撞在七月花树上,然后痛苦的说到:“母亲说,她不恨你的,也不让我恨你……”
“我不恨你,我不恨你……”茯苓怔怔的说到,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凝固,想哭,也哭不出来了。
这一夜,茯苓都坐在树下。
何掇装着装着,也就真的睡着了。倒是药云,一直在意着茯苓,一直没有睡。
篝火也已经熄灭了,一旁的风,不禁有些寒冷,何掇下意识的裹了裹衣服。一旁的马匹不禁也打了个响鼻,砸吧着嘴。
这时,茯苓才过来,装作昨晚睡了一样。这一切药云都看在眼里,并没有说破。
再过了一会儿,直到何掇伸了个懒腰,然后揉了揉眼睛,睁开眼一看,茯苓在他身边躺着,药云也还没醒。
他便嘟囔了两句:“怎么还没醒,比我睡得都久。”
说完后,他便起身收拾了一下。
这时,药云才装作睡醒的样子,起来了。
听到了动静,茯苓也跟着起来了,依旧是一言不发。
“茯苓,想好了吗?”药云问到。
“嗯……回去看看吧。”茯苓低着头,不敢看药云一眼,低声说到。
“傻孩子。这不,还有师父呐。”药云走过去,拍了拍茯苓的肩膀,帮他整理了一下衣襟。
“上路吧!”药云说到。
三人骑上有些瘦弱的马匹,朝着夜城前行。如果在以前,药云和茯苓是不会骑马的。他们一边走,一边治病疗伤,不赶时间。
而现在,他们需要回到一病馆,这才在与白兰秋等人分别后,在一个镇子里,买了三匹马。
来到夜城北门外,三人并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往东而去。他们并没有直接回百草堂,而是去另一个地方。
东门外七里,有一条河,名叫夜河。河畔有两株七月花树,一株树下隐隐有一个小土包。树旁还有两个坟墓,上面杂草丛生,且年久失修,看上去十分凄凉。
茯苓停下马来,一步步朝哪里走去。一时有些情怯,便停下了步子。
“去吧,我们在这儿等你。”药云轻声说到,随即将茯苓手中的缰绳接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也一起递给何掇,说到,“牵到河边,给马饮水。”
“嗯。”何掇点了点头,自觉的牵着马往河边走。
茯苓这才慢慢的走到了那两座坟墓前,墓碑上歪歪扭扭的刻着几个字。茯苓伸出手,颤抖着,将每一个字都摩挲着。
“母亲,妹妹。我回来了。”茯苓想要大声嘶吼,却将所有的心绪化作一声满含悲痛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