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
赵蓉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街道中心，在她右侧的小摊贩微微弯着腰，这人面容显老态，笑起来眼角还有几道鱼尾纹，赵蓉打量到他的手指粗糙，指甲缝里还夹着些泥，不着痕迹地退后了一步。
她抬眼，只见那小贩随手拿了只花灯，道：“瞧您如此贵气，您看这花灯可是衬你的气质？”
他手中拿着一只金凤凰，做工算不上精致，赵蓉如果想要这样的小玩意儿，只需要说一声，便能有好上千倍百倍的呈上来。这造型又是凤凰，早先家中人也经常拿风凰的图案与她，但赵蓉心底里其实一直很讨厌这种尖嘴的小东西。
她伸手，拿过一支发簪，长圆柱的顶端，连接着几颗滚圆的珠子，灯光朦胧下，少女唇角浅笑，透着几份青春年华的可爱，她捡起簪子，递给老板，道：“再加这个吧。”
“好嘞！”小贩高兴接过，替她将东西包装起来，随之递到她手中，连连说道：“小姐您真是好眼光。”
赵蓉接下，瞧着似乎很喜欢。只是转了个街角，笑容便淡了下来。她弯腰，随手将东西丢入乞丐盆中。
与此同时，几枚铜板也跟着铃琅坠入，时机实在是太过巧合，赵蓉难得有几分好奇地抬眼看去。
她确实是个很肤浅的人。
与十三岁时外表上的乖巧懂事不同，内心里早已腐烂变质，她面上在笑，心里或许在怒，在怨，在脑中绞尽脑汁地杀害那个人，但绝不可能是如面上一致的。若她真的高兴，反而会板着张脸。
她在隐藏情绪方面，堪称天才。这与她那个擅长掩饰的母亲脱不开关系，要是某天她将真的情绪泄露出来，那一定比扒光她的衣服更让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