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晓楠抱着双膝看着窗外的明月,耳边是特设手机铃声,晓楠接通了,开了免提,旁边是好几个空瓶子和未开的啤酒,晓楠把被子摊在阳台上,一边听着杨女士厮厉的声音,一边想着,她是不是也要一个人陪着她才好?
就像杨女士拉着她,就像东子拉着她。
晓楠发呆,这样的念头不是没想过。只是从来没有这么尖锐。昨天的时候,她就想,抱着东子就好了,抱着他什么都不想,如果是地狱,她也想拉着他作陪,只要她自己舒服就好了。
但是东子不行。
东子是比她麻烦的存在,她不知道东子后面的是什么,而她后面站在的是杨女士和一个于先生,仅此而已。
晓楠发呆,允许道德的谴责让她难过又难堪,但……
她也想有一个人,陪着她,陪着她。她会对他很好,很好的。
周二,晓楠早起。她看着自己的黑眼圈,笑着给自己涂抹眼霜,遮瑕膏。
推开推拉门,呼吸外面湿冷的空气,看着外面未干的地,晓楠感觉很好,给自己找了一点工具,拎着出门。
晓楠找到一块空地,地上青绿色的草泛着圆滚滚的绿珠,甚是可爱。视线一瞥,在一块湿润的地上见到的了亮绿色。
视线触碰到拿一抹亮绿,嘴角都不自觉弯了。
真是阳光啊。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却能在别人厌恶的阴雨天长出这样明亮的色彩。
手触碰上去,心中尖叫一声!
软软的,好软。
心都荡漾了。
晓楠摸了好一会儿,心中那股尖锐的荡漾总算下去,着手挖土。晓楠大手一铲,翘起了一小块地皮。晓楠把它装进袋子里。视线一瞥,恰看见一块朽木上面也泛着一块亮绿。
很奇怪。
怎么奇怪呢?
第一眼吸引人眼球。
细细看去,朽木应该是断枝,带有别枝,看着有股子味道。中心那一块亮绿色,不经意成了点睛之笔。
怎么讲呢?
有节。
对,似乎带有一股子文人的气节的味道,古朴又别致。
晓楠装模作样地多瞧了几眼,利索地拎起来,转身走去外交学院。
“张毅生!”晓楠一眼瞧到那人背影,大喊了一句。
走近了,才发现还有一老头。刘导。
“老师好。”
晓楠帮钟导给刘导也送过几样东西,算是认识了。
刘导师笑着点点头,没说话。
晓楠直接对着张毅生讲,“那。我挖苔藓的时候看到的,感觉像你,直接就过来了。”
张毅生素手接过,笑着问,“你在哪儿挖的。”
“哦,就你们这的实验林。昨晚上下雨了,我就想着过来挖一挖。喏,我挖了块大的,这个就给你啦。”晓楠笑着说。说着想伸手摸一摸张毅生手里的苔藓,又退回来了,“哦,我还没下手。第一手留给你啦。超软。”
张毅生笑,并没有说话。
晓楠转身走人,一边走一边看自己袋子里的苔藓。回到酒店,随手把袋子一放。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啤酒解渴。喝完了瞥到那一袋子,又看到手里的瓶子,笑了。
把袋子拖过来,晓楠席地而坐。比划着苔藓和酒瓶子怎么放好看。
想好了,晓楠便开始敲。用笔太细碎,用瓶子劲太大了,晓楠东找西找,不断敲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