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憬欢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她侧头看向床榻的方向。
那孩子明明早上还来同她请过安,还撒娇的说要早点回来给他讲故事。
怎么就……
看着孟舒闲惨白的脸颊,陆憬欢强行的按捺着满腔忿怒,对姚姀说到:“姀儿!去把浮雪院所有人都提到偏屋里去,今日谁来过,来过多久,做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通通给我查问清楚,若是有不肯实话实话的就给我看好了留着,我亲自去处理!”
姚姀点了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
“王妃宽心,好在小公子抢救极是,现在只需好好等着,静静养着。”许太医看着陆憬欢,脸上有些意外之色。
他是瑭吟夫人的心腹,对孟沛琛府上的事儿自然也是知道一二的,他心知孟舒闲这孩子并非陆憬欢亲生,可陆憬欢流露出来的愤怒和焦心,俨然是一副好母亲的样子。
没想到,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韶安王妃心底里竟是个可托付之人。
许太医暗暗思付着,带回宫之后,定要将今日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回禀给瑭吟夫人。
陆憬欢皱了眉问道:“许太医,我劳烦问一下,闲儿这症状是因何导致呢?”
“王妃您不知道小公子会过敏的事吗?”许太医有些意外。
“我不知道。”陆憬欢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答道:“这孩子平日里吃穿不忌,从未有过任何人告诉我有什么东西会导致闲儿过敏,竟还能严重到晕厥?”
面对陆憬欢的疑问,许太医有些坐立难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舒闲养在陆憬欢院里的时间不短,按道理来说这么重要的事情陆憬欢不可能不知道。
牵扯到小公子的性命安全,陆憬欢这个朝夕相处的母亲竟能一无所知,那只有一种情况。
便是孟沛琛刻意吩咐,不让陆憬欢知道。
正当许太医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时候,跟在后面的孟沛琛也走了进来。
“是我不让人告诉你的,闲儿对鱼类过敏,他从小 便吃不得这类东西。”孟沛琛背着手,丝毫不愧疚的站在门口,一脸的无所谓。
“王爷?”陆憬欢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她知道孟沛琛并没有真心待她,却没想到孟沛琛竟这般的防着她。
虽心底里升起阵阵的寒气,可陆憬欢却并没有心思质问,而是转头吩咐身边的人道:“快!快去通知姚姀,让她查验闲儿今日的吃食!”
“难不成是小厨房做了什么会过敏的菜?”陆憬欢小声的念叨着,脑子里混作一团。
“不会的,跟你没有关系。”孟沛琛看着她如此慌张的样子,下意识的走过来,想要握住陆憬欢的手。
他刚一伸出手,陆憬欢就像被蜜蜂蛰了一般,迅速的抽回手,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那眼神里充满了戒备和反感。
这眼神像是一根根细小的绵针,扎进了孟沛琛的每一个毛孔里。
他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扑空的手,顿了一下之后,讪笑着抽回了手。
“我之前已经断了你小厨房里的鱼类品种,在浮雪院里,是见不到任何鱼类的。”孟沛琛柔声解释道。
“哦,是吗?”陆憬欢没有看他,语气里却含了讥讽。
她觉得自己竟蠢极了,这么长时间以来,连自己饭桌上的问题都没能看得出来,怪不得要被人耍的团团转。
“你一直没有发现吗?”孟沛琛也觉得有些奇怪。
但凡是京中有些地位的人家,每日用餐时的荤素搭配都是极为讲究的。
“我也不爱吃鱼。”陆憬欢随口解释道。
她又不是真正的陆家小姐,京中世家人的饮食习惯她又怎么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