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张老汉送了老中医回了家。
下午时分，去放牛的万荣也回了家。
父子二人坐在门口，商量着这次用了多少费用，接下来该怎么办。
难得二人也会安静坐下来促膝长谈，也就只有在老傅生病的情况下会这样了。
“万荣，现在咱们家没什么钱了，你也看到了，刚才也给医生付了不少钱，看家里还有几只鸡，要不捉去卖了吧？”
万荣从兜里掏了根香烟出来，深吸了口说：“怕是不行啊，过几天人家帮咱们家敷水管的来了，咱家用什么来招待人家。”
张老汉双手抱着脑袋，使劲揉了揉，“都怪当初和你爷爷不和，搬家搬得这么远，若是当时定居在大寨里，完全可以避免这一切的，搞得现在咱们家敷设水管还要宴请人家。”
可这终究是过去的事了，万荣又能说什么。
又深吸了口烟，目光转向了猪圈。
“要不咱们把猪卖了吧，留一头作为过年猪就好。”
张老汉寻思着，现在自家有三头猪，按万荣说得来的话还可以卖两头，怎么说也得有几大千吧，过日子也可以了，猪仔的话下半年有钱了再买也不迟。
于是点点头说：“这样也行，改天我去张罗张罗，放出风去。”
这时，家里来了三五个妇女，手里提了几瓶维生素，还有些冰糖。
张老汉立马亲去迎接，小沐躲在厨房里偷偷看着这几个妇女，他只认识小外婆。
那几人有说有笑，看上去很开心。
张老汉恭恭敬敬接过手中的东西说道：“来就来来了嘛，还带什么东西，真是让你们破费了。”
张老汉给她们各自递了凳子，可那几个人并没有坐下的意思，笑着说道：“不坐了不坐了，去看看我姐去，听说她病情有所好转。”
显然，老傅比这几个年龄都大，所以才会称之为姐姐。
小沐从厨房里跑了出来，往屋里看了看。
之见她们围在老傅身旁，其中，小外婆坐在老傅身边，拉着老傅的手，嘴皮上下浮动，似乎在叮嘱着老傅什么。
“小沐，去，去给你外婆她们倒点水喝。”张老汉使唤小沐说。
小沐很不情愿，原因是因为这些人她都不熟，也正因为不熟，小沐才没敢和张老汉顶嘴，只好惟命是从。
去柜子里找了找杯子，没一个是干净的，干净的这几天都用完了，也没洗，说来说去终究还是因为本身就没几个杯子。
嘟着嘴把杯子都收拾了一下，丢到盆里倒了些洗衣粉进去洗，把里里外外都洗了个遍，不禁把鼻子凑了过去，闻了闻还有没有洗衣粉的味道。
洗完后倒了开水，没有泡茶叶。
“啪！”
忽然，其中一杯水打翻在地，小沐愣住了，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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