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钱叔对我的宽容和溺爱我是很感激的,他真的就像我们华夏大多数父亲一样,默默地为自己的子女考虑着所有,也承担下了所有,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长者,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真希望他们能早日从多鱼出走的阴霾中走出来。
还有多鱼这臭小子,这一次就这样不管不顾地一走了之,也真是太不负责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老妈是个精神特别脆弱的人吗?想想这一旦被她得知消息了,还不得急出啥毛病来?考虑到这,我不禁暗暗挥了挥拳,想象着前方就是钱多鱼的屁股,我朝着狠狠地扇了下去。
其实,我不知道钱婶什么时候会知道这个消息,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以后的事儿,说不定这中间多鱼突然脑子开窍就回来了呢,所以秉持越晚让她知道越好的道理,我甚至连告别都没敢去,就是怕给不小心露馅了。另外,为了怕她接下来没看到多鱼会起疑心,我还特地跟钱叔商量说人跟我回桃村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至于这样做会不会被发现,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话说多日之后再见钱叔时,我才知道这事根本就没瞒住,原本一开始钱婶是相信的,但后来也许是她太想念多鱼了,就提出要到桃村看儿子,这个时候知道再也瞒不住的钱叔就主动招供了,钱叔最后是怎么哄好钱婶的我不知道,但从他脸上快消失不见的青一块紫一块的疤痕看,皮肉之苦肯定是吃了不少的。
再说我在告别钱叔后,就直奔镇码头而去,我这是抱着碰下运气的成份,因为下雨天只要河水不暴涨的话那村里就会有人出来,这样我就可以搭乘他们的竹筏回去,否则就只能选择其它办法或干脆在镇上待一宿,等河水退下来再走。可说是说碰运气,其实根据这天气我已经十有八九断定要白跑一趟,还好这一路我只带了几件换洗衣物,被褥和课本等我都留在了钱叔家,天正下着小雨呢,我不可能还把被褥拿上,大不了天晴时再来拿就是,而课本则是一早答应了要送给多鱼表弟的。
半小时后,我站在码头边,看着湍急的河流,不要说河面上,就是堤岸上也是没有一丝人的影踪,果然我的判断是对的。
看来水路是回不去了,那就只能走后山,反正千难万险我今天也不可能留在小镇上,我打定主意道,快一年时光没见到老妈,也没回过村子的我是如此的迫不及待。
“桃村,我乐天回来了。”我双手捧着凑到嘴前对着奔腾的河流大声地喊道。
从镇子拐道进山不久,毛毛细雨终于停了下来。雨后的山路满是泥泞,没走多久鞋子就沾满了泥巴,让人举步为艰,但这难不倒从小就生长在大山里的我,提脚把鞋子往路边草地里一擦一跺,泥巴就掉了一大块,来回几下全部搞定。
时间就在赶路中缓缓流逝着,大概六、七个小时后,我已深入到了大山深处,算算路程,自己至少已经走了百八十公里有多,不过接下来的路是越来越难走了,到处悬崖峭壁岩石嶙峋,看来自己得小心再小心啊,我暗暗提醒着自己。
“按照这速度,明天一大早赶回家是没问题的。”又是半小时后,山势是越发地陡峭起来,而连续地赶路已让我有了疲累感,知道磨刀不误砍柴工的我于是果断地停了下来,我打算吃点干粮并稍微休息个二十分钟再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