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有一则不太起眼的消息也此起了他的注意,闲谈之间,他听那陈王偶尔提到,与他们一起西去的宗正君入宫做了太监。这则消息令的心也是咯噔一下子。西去一路同行以来,此人品行之恶劣龌龊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这入了宫也是祸根一个。
对常久彻骨的思念,萧府已上门提亲之事时时撕扯着他的心,令他难得安宁。陈王又是如此步步进逼,加之宗正君的消息。样样都令他坐卧不安。
一向冷肃,镇定自持的他鲜有过如此食不安席,卧不安枕的时候,自回到长安以来,他还不曾好好睡过一觉。
今天喝了不少酒,辗转反侧半宿,鸡鸣时分,方才朦胧睡去。入梦看到的便是常久与萧烈大婚,邀他去喝喜酒,筵席之上,一对新人身着大红喜服,萧烈满面春风,得意非凡;常久凤冠霞帔,螓首蛾眉,羞容满面,十指纤纤捧着一大觥酒,巧笑倩兮,“将军,请满饮此杯。”
“常久,常久……”李临淮不由自主,喃喃呼唤,一颗心也不由自主地又绞痛起来,强颜欢笑去接那大觥的喜酒时,一双眼只痴痴贪看常久,一个已松手,一个未接稳,大觥的酒忽然失手落地,酒水四溅,溅了李临淮满身满脸……
李临淮一身冷汗惊坐而起,却见那石珍珍竟然在自己室内,一只铜盆打翻在地,滚到了墙角,盆里的水洒了一地,水滴四溅。看向窗户时,还是黑漆漆一片。
知道时辰尚早,心下略安。
石珍珍见自己失手掉了铜盆,洒了一地水,自己衣裙的下摆也早已湿透,这都不说了。
关键是动静挺大的响声把李临淮给惊醒了来,她早已吓得面色发白,忙跑去墙角捡起铜盆,转身对着惊坐起来的李临淮连连鞠躬道歉。
“临淮大哥,请恕罪,请恕罪,我不是有意惊醒你的,今天是大年初一,我以为你已醒了来,便想来服侍你洗漱,谁知道一进门就听见你在叫,在叫,叫……”
石珍珍见李临淮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正是将欲勃然大怒之状,吓得连咽唾沫,生生把后半截的话给吞了下去。
石珍珍贸然闯自己的寝室自然令他恼怒之极,但是转念一想,若不是她这一掉盆弄出大动静,把自己从梦中惊醒,自己可能早忍着无比的心痛在梦中喝下常久的那杯喜酒了。
喜欢女宣抚使请大家收藏:女宣抚使本站更新速度全网最快。